杨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的确是事实,像穆萨那·哈立德这样的独裁者、狂人,为了自身安全,必然为自己准备有替身。
FIC有一个四人观察小组,专门负责搜集有关穆萨那·哈立德的一切影像资料,从小到大,各个场合,其中包括穆萨那的牙齿状况与DNA信息。早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四人观察小组就发现出席西亚五国国防安全峰会的穆萨那·哈立德,其耳朵跟之前有些不一样。
综合线人反馈回来的消息,FIC确定穆萨那·哈立德至少存在两个以上的替身。四人观察小组还确定,自今年二月份起,真正的穆萨那·哈立德就从来没有公开露面过。耳朵与掌纹的细微差别可以通过整形手术进行调整,现在唯一能确定尸体真正身份的就只剩下DNA鉴定了。
曹毓文带着人携带密封的医疗箱快速离开了停机坪,杨峥目送其离去之后才慢悠悠的去了安排给自己的营房。他脑子有些乱,或许是出于战争的恐惧。仓促冲了个澡,就倒在了硬板床上。
刚开始的时候他完全无法入睡,躺在那里睁大了双眼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后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睡的,但入睡的结果更加糟糕。他开始做噩梦,一个接着一个。
梦境之中,他又回到了阿比纳尔清真寺,回到了那个房间里。床上依旧是穆萨那与女护卫的尸体,尸体有些空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整座建筑似乎都在崩塌,墙面一点点的皲裂,无数的小碎石飞舞出来,不但没有落地反而悬浮在半空中。
紧接着房间的地面变成了流沙,将那张躺着尸体的床吞噬,继而吞噬着房间里的一切,好似黑洞一般。杨峥拼命的往上爬,他试图扭开门把手,却怎么都扭不开,他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结果那些东西都随着他朝下坠落。
在坠入无尽深渊的最后一刻,杨峥惊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南哲正在摇晃自己。“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杨峥深吸了一口气,抓过床头的毛巾擦拭着脖子上沁出的汗水。
“你得按规矩来。”南哲清了清嗓子说:“那我先说好消息。好消息就是,穆萨那老小子被击毙了,首辅阁下正在发表电视讲话;坏消息是,咱们的赏金飞了。三角洲那群家伙走了****运,他们击毙的才是真正的穆萨那·哈立德。”
“哦。”因着早有心理准备,杨峥的反应很平淡。
“哦是什么意思?”南哲极其不爽的开始皱眉:“那可是三千万,一半扣掉税也有八百多万。有这八百多万小爷起码两年不用理会老头子了。”
杨峥很理解南哲的想法,对于一个即将三十岁还处于叛逆期的家伙来说,财政独立才会脱离那个让他避之不及的富豪家族,以及那个酒后乱性给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
“三千万?”杨峥撑起身子说:“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乖乖的回去跟杨雯雯结婚,忍上二十年直到你父亲宣布退休,然后你就会永远三千亿。这不比玩命去赚那三千万容易多了?”
南哲挑了挑眉毛:“你干脆让小爷直接去死好了。”
杨峥刚要说什么,帐篷外面探出一个脑袋:“伙计们,首辅阁下开始电视讲话了!”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很快离开了营房,就站在临时营地里,那里有一辆敞开门的卫星转播车,围在周遭的士兵可以清晰的看到车里的电视画面。
卫星转播车的战地记者很贴心的将音量扭到了最大,电视画面里,伴随着掌声与口哨声,大明首辅张孝达款款走上了讲台。
张孝达脸上带着笑意,双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待安静下来,才张口说:“早晨好。今天,巴格达时间凌晨两点一刻,大明军队击毙了穆萨那。他是在一次突袭行动中,在谢姆丁利的一座农场里被大明军队击毙的,整个行动没有造成明军任何伤亡。这名伊拉克的独裁者、威胁中东和平的战争狂人,已经受到了来自文明世界的审判!
击毙穆萨那对于一个自由伊拉克的崛起至关重要,这标志着穆萨那以及所有在他名下为虎作伥、滥杀无辜的人,已走投无路。对于制造暴力袭击的残余份子而言,他们再也无法恢复持续一个月的腐败与特权。对于希望过上自由生活的绝大多数伊拉克人民而言,这件事让他们更加坚信,无处不在的秘密警察已经不复存在。
伊拉克历史上一个黑暗的时代结束了,希望的日子已经来临。所有的伊拉克人现在可以齐心协力的抵制暴力,建设一个新的伊拉克……
……今天凌晨的行动能取得成功,要归功于驻守在伊拉克的军人们。这次行动是根据情报分析人员出色的工作而发起的,他们在邻国的偏僻农场发现了穆萨那的蛛丝马迹。这次行动是由一支勇敢的战斗部队娴熟、准确完成的,大明军人们以及联军为推翻穆萨那伪政权,为给伊拉克人民希望,经历了大量的艰险。他们仍在努力,而危险也继续存在。今天,我谨代表大明帝国向我国所有武装部队成员标示感谢和祝贺。
我还想告诉大明人民,击毙穆萨那·哈立德并不意味着暴力在伊拉克的结束,我们仍将迎战恐怖主义分子。这种人直接威胁着大明人民,他们必将被击败。
我们以为耐心、决心和全力以赴的行动迎来了这个时刻,而且这将是我们继续前进的战略。反恐战争是一场特殊战争,要通过一个个的逮捕、一个个破获组织和一步步取得胜利来推进。我们坚持不懈的努力和所坚持的正义信念必将指引我们走向胜利,大明不赢得胜利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