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定位地图加五个路人大妈的指引后,王冬川终于找到了南平五路匣子巷六号。
这就是一片背靠大山的老式筒子楼,斑驳的外墙要么剥落了,要么爬满了青苔。
山城因特殊的地势和潮湿的气候让腊肉都需要烟熏才能风干,这种老旧建筑自然带着一阵不太好闻的霉味。
这里就是一片还没有来得及开发的城中村,因为租金便宜所以成为了众多外来客和临时工的居住场所。
这路的治安环境一般,角落处架设的摄像头,十个有九个都被砸坏了。
牛皮藓广告几乎成为了这里的墙纸,随便一脚踩死数以亿计的别人子孙也是常事,难以想象全国30岁以下最优秀的麻醉师会住在这种地方?
而王冬川还真找到了那麻醉师开的小诊所,就位于筒子楼的三楼拐角,名叫“胡莱诊所”。
名字不是用来吐槽的,是这里的医生真的叫胡莱,比王冬川还大两岁,28岁。
从前胡莱也是西北医疗大学里的尖子生,毕业后被多达六家三甲大医院抢聘,最后他选择留在了故乡的山城谐和医院任职,本是混得顺风顺水。可就在四年前,他所在的医院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一名本该活着走下手术台的患者,永远的躺在了上面。
胡莱参加了那场手术,搭配的是医院里最红的一把刀和二把刀,但那两个老小子头天和市委医疗系统的领导打了通宵麻将,脑袋都变成了方的,手术中接连出错,胡莱甚至多次提醒,还是没有改变结局。
两位老小子本想做点假蒙混过去,谁知胡莱不依不饶说他们是草菅人命,两位也就顺手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到了他的头上,全体参加了手术的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没有一人敢说真话,他就这样被赶出了医院。
还是多亏了从前学校的恩师联名求情才保住了他的医师资格证没被吊销。
不过从那以后他对大型医疗机构深恶痛绝,自己开了现在这个胡莱诊所,变成了一名地下黑医。
王冬川喜欢他不分环肥燕瘦7秒必麻醉的手艺,也喜欢他面对犯错专家敢于仗义直言的正气,唯一不喜欢的是他医院选择的地界,那门帘上滋生的细菌种类之多简直就是传染病的根源,王冬川一口气吃了四片奥氮平才敢推门走进了内部。
一间比寻常人家客厅大不了多少的诊疗室内,一切陈旧得如同八十年代的老古董,一旁病床上的床单都发黄沾染了斑驳的血迹也不见他换换,角落处靠坐着两个瘾君子正一边打着吊针一边犯瘾地打着哈欠。
而胡莱医生则穿着一身挂满了金属骷髅头的皮夹克,用H杂志盖着脸的靠坐在躺椅上睡觉。
“请问胡大夫在吗?”王冬川站在了躺椅边叫道,睡着的人没理他。
“胡大夫,来生意了!”王冬川更大声地喊道。
胡莱这才拉开了头顶的杂志,露出了一张明星般帅气的脸庞,身高182的他身材挺拔,一双大长腿秒杀棒子国的欧巴,打着鼻钉的他懒洋洋地看了王冬川,道:“你是看梅毒?还是看阳~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