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有上了一个小楼梯,又是一条走廊,两边都是紧闭着门的办公室。
詹姆斯领着芬奇走到尽头房间的门前,在密码门上输入数字,门开了,里头空空荡荡,连张桌子都没有。他伸出手去,在墙边的一个电灯开关的按钮上按了一下,又走到另一个开关处按了一下。
“请。”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把芬奇带出房间。
走廊尽头的一堵墙此时已经朝两边退开,另一个走廊又出现在面前。
“你们军情六处就是喜欢故弄玄虚。”芬奇道,“”
终于到了哈维男爵的办公室,敲了门,壮汉为芬奇开了门,自己就守在门外。
“我亲爱的芬奇,什么风把你从美国吹来了?”哈维从堆满文件的古朴黑檀木书桌后走出来,张开双臂,很礼貌地和芬奇来了一次传统的英国贴面礼。
看到芬奇有些奇怪的表情,哈维笑道:“看来你不大喜欢贴面礼。”
芬奇苦笑道:“如果和握手比起来,或许是。”
哈维请芬奇坐下,一边为他倒着红茶,一边说道:“有研究表明,贴面礼比握手更卫生……”
芬奇心里有事,不过现在过来是有求于哈维,只好耐住性子,听他自言自语。
见芬奇心不在焉,哈维男爵倒完茶坐到古董沙发里,摘下眼镜,边擦边看着芬奇问道:“这么晚登门拜访,我想你不是来叙旧的。”
“的确不是叙旧,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芬奇呷了一口红茶,点了点头说:“我的人目前在塞拉利昂遇到一点麻烦,原先我和你们国防部联系过,他们答应我派出驻扎在弗里敦的第16空中突击旅的一个伞兵团和在那里活动的SAS战术小组来帮忙,结果出了点小问题……”
哈维重新戴好眼镜,双眼在镜片后炯炯发亮:“是因为爱尔兰团士兵被俘的事情?”
芬奇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特工头子。”
哈维自嘲道:“我早已经退休了,现在已经不在MI6里担任任何职务,你不用这么恭维我。况且,你们这些神秘组织做事通常是密不透风的,很多事情我们都不知道。例如事前,我就不知道你们‘天幕’也派了人去塞拉利昂。”
芬奇听出哈维语气中的责怪之意,他很清楚,哈维作为MI6的元老,即便现在名义上已经退休,实际上还是MI6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MI6一直有个传统,即便有新到任的主管负责面上工作,实际上在背后依然有一个影子领导,其权力甚至凌驾在主管之上。
这是从创建MI6的英国“情报之父”卡明开始就立下的规矩,1919年MI6搬迁之后,白厅2号就作为一种象征存留下来,没人知道这里依然是MI6最高的指挥中枢。
而哈维男爵,正是这个中枢上的大脑。
芬奇猜测,哈维甚至在监视着自己的“天幕”公司还有莫里亚长老会的一举一动,和亚特兰蒂斯光复会之间的战争让这些和自己不同血统的人类始终保持警惕之心,这是血统上的疏离感,无法调和。
“很抱歉之前没有和你知照,因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即便是一开始,我们也不是以‘天幕’公司的名义出现,只是委托了中间人找到当地土著,再雇佣独立承包商负责安保,直到事情有了进展,我才派出三个人过去。”
哈维好奇问道:“既然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为什么还是遇到麻烦了?”
芬奇沉默了片刻,道:“我想你很清楚,亚特兰蒂斯人也拥有‘奇普’古籍的残卷拓本,也许他们从中找到了一些方法,能预测他们祖先遗留在大陆上的神祗。”
哈维端起茶杯,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目光变得如鹰隼般锐利,似乎想看透芬奇的心思。要知道,眼前这位看起来温文尔雅、举止有礼的芬奇博士来头非同小可,这么多年来,包括各国政府的情报机构和官方组织都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以往接触,自己总是陷于被动局面。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主动权显然在自己的手里,他感到把握十足。
“在我答应你的请求之前,我只提一个要求——塞拉利昂那里,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