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暮来到破庙里，却发现破庙空无一人，中间的火堆有气无力地散发出微弱的光芒，似乎很快就要熄灭了。

过了一会儿，万剑门的弟子才赶了过来，他们看到空旷的寺庙，轻声道：“师叔，那些妖人大概已经跑了。”

千暮眼中一丝愠怒闪过，抬眼看到坐北朝南的石像，石像风化得厉害，并不清楚是何方神圣。他轻叹一口气，淡淡道：“应该跑了没多久，我们到附近找找看。”

“是，师叔。”弟子们像来时一样蜂拥而出，千暮最后一个出了破庙。

石像后面，方邪大松一口气，道：“幸亏骗走了这个老东西，不然咱们可有苦头吃了。”方邪作为七圣宗的六圣，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少说也有几十年，自然知道万剑门的千暮。这个老东西修行高深不说，对魔教弟子恨之入骨，恨不得见一个杀一个，倘若被他抓住了，不死也残废了。

张旭守在若离身边，有意无意地嗅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心中说不出的舒畅，又有那么一丝小小的期盼。若离瞥见他有了变化的表情，瞪一眼道：“你做什么？”张旭愣了愣，连忙摇头道：“没、没什么。”李杉杉嗅了嗅鼻子，皱起了眉头，道：“既然那个老东西已经走了，我们出去吧，这里好臭！”

臭吗？张旭也嗅了嗅，果然在淡淡的芳香中嗅到了些许恶心的味道，他心中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看其他三个人，发现他们也正在打量对方，眼神中都是鄙夷的神色。每个人都觉得臭味不是从自己身上发出，而是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每个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臭味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张旭心里开始犯嘀咕了，看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难道臭味真的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他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这种举动无疑被看做心虚的表面，其他三个人纷纷对他侧目。

张旭在自己的衣服上并没有嗅到那股奇异的味道，他又转身凑近离自己最近的若离，若离身上是一股淡香，不似熏香，倒似乎是天然体香。

若离推张旭一把：“你做什么！”

张旭并不解释，又凑近李杉杉。李杉杉夸张地用手捏住鼻子，好像张旭就是那股臭气的源头。张旭在李杉杉身上也没嗅到臭气，不过臭气离自己更近了，他转而注视着最后的方邪。

方邪也看向张旭，见这小子盯着自己，生气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吧？”

张旭目不转睛，一动不动，表示相当地怀疑。

方邪道：“你不要看贫道衣服破破烂烂的，就以为贫道很脏，贫道勤于洗澡啊！”

“那你勤于洗衣服吗？”张旭问，他从见方邪第一面起，这家伙就穿着身上这件破烂的黄色道袍。

“啊？”方邪愣了愣，不想却又无可奈何地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衣服，抬头道：“没什么味道啊，很正常啊。”

张旭凑上去嗅了嗅，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那股奇异的臭气正是从方邪身上传出来的，只不过他整天穿着那件衣服，并不觉得衣服上的味道是臭的。

李杉杉松开鼻子，好奇地上去嗅了嗅，差点晕死过去，她跳到一旁，缓了口气道：“果然是臭男人！”

方邪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我下回换洗就是了。”

其他人默默地走出石像外，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