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哦字的尾音还未拖完,容璃已是忍不住用布条塞住她的嘴,冷冷睨着他,瞬间觉得自己耳根子清净不少,整个世界也亮了。
夏木槿眉梢微微翘起,即便是笑不出声,可依旧能够看到她那弯弯的眉眼,她就是想要气死容璃,看他脸越沉她便越开心,容璃看着那欠揍的笑,迫使自己冷静,不断的呼吸吐气,随即便是迈着大步离去。
而他背影刚消失,夏木槿一张脸便拉了下来,在心底将容璃诅咒了十万八千遍,千万别栽在她手里,不然,定让他哭着喊爹喊妈。
欧阳轩那小子不知是死是活,醒来之后她只知道一直在赶路,而且还是马不停蹄的赶,而且凭着自己的尝试,她们是坐船来到这里的, 因为前几天她的眼睛也是被蒙上了的,今天才将那黑布给拿下来。
沈慕寒曾经和她说过,天璃国的水路特难走,除非水猴子能帮忙,至于水猴子是谁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一个类似于帮派的团体,而只有他们的船才能安稳的行驶,曾经不管是朝廷还是其他都有人企图走水路,可不是这船在半路被沉入河底便是出现山匪总之,没有一艘船安然度过。
当然,天璃国境内自是没有问题,但是出了天璃国就会出事,她现在琢磨着,自己早已出了天璃国。
这边,天明睿率兵出了城,一路上遭遇到几波埋伏,好在有惊无险,可是路上听闻沈慕寒之事令天铭睿伤心过度,居然是病入膏肓,一路奄奄一息,靠药物维持着生命。
一路随行的御医摇头不知,忧心忡忡。
“太医,皇上可否好些了?”
出城的第一个晚上,大家便在一隐秘的林子里扎营,因为天铭睿的这一变故,有大部分人被他先支走去助沈慕青,免得随着他耽搁正事,赵家兄弟却被留了下来,毕竟,他们是重臣之子,留来下保护皇帝的安危那是理所当然。
夜色正浓,山间湿气颇重,虽然有着圆圆的明月,可树林早已起了一层薄雾,四周朦胧一片,几个太医正在盘膝坐与露天的草地上,探讨着天铭睿的病情,赵家兄弟突然走了过来,赵耀威更是沉声问道。
兄弟两忧心忡忡,一脸担忧,看向众太医怂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几位太医相觑一番,最后资质最好的一个太医开口了:
“不瞒两位大人,皇上与摄...沈世子感情深笃,情同手足,沈世子这一消息传来,皇上一时承受不了,短短几日是闹出心病了,这个...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闻言,赵家兄弟相视一笑,那笑意却只有他们彼此读得懂,表面却悲痛至极,良久,赵杨武便是哽咽着声音道:
“几位太医辛苦了,皇上真不愧乃一代明君,对于臣子尚能如此,是我们的福气呐,还请各位多家照看,望他龙体早日能够康复。”
“太白先生,您终于来了。”
几个太医亦是抱拳揖身,叹息不已,赵家兄弟对视一眼,刚要离去,却听天铭睿的贴身太监小李子一脸恭敬的领着一红色身影走来。
那男子身材修长如玉,脸上带着一银质面具,只露出下巴处优美的弧线以及一双深邃的寒眸,一身红衣胜血,步履优雅而沉稳,每走一步,那红色的衣摆都甩出一道优美而耀眼的弧线,在这浓白薄雾的夜色下尤为的明显。
最为刺眼的不是他这穿着与其他,而是他左肩挎着的药箱。
太白先生?
赵家兄弟相互对视一眼,沉思片刻,均是露出陌生而诧异的神情,这又是何方人物,为何会在此出现?
“这可是新请的大夫?”
倏然,两人转头看向一脸哑然的几个太医,赵杨武不解的问道。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一番,脸上已有虞色,眸底更是染上被羞辱的怒火,半响,却没人去回答他的问题。
这几个都是宫里头资历最深的御医,若不是皇帝亲自出征,他们怎么会请得过来,而那太白先生明显年纪不大,又不是他们所听过得,此番,不是明着打几位御医的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