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慢他们一步走,此时却已经到达了边境的是信鸽,官兵拿下信,一路奔到主帅的营帐,里面几个将军正在商议如何布防边疆,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听到官兵禀报是臻覃的密令,不由都露出古怪神色。
他们手握兵权,以往有不少的皇子都向他们抛来过揽枝,但唯独没有臻覃,不过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臻覃无权无势,最后他们都被淮南王给收拢了。
可现在臻覃都登基了,淮南王连个消息都没有,是个人就知道他估计是被灭了口了,以至于几个将军现在处在很尴尬的位置。
没有人招揽。
手握兵权的香饽饽竟然没有人招揽,这怪事大概也只有今年才有了。
现在千等万等,没等到招揽,把臻覃的密令给等过来了,还是这么突然,他们都觉得这是要把他们给撸下去了,结果一看信,竟然是叫他们阻截白晨霖。
几个将军商量起来。
“白晨霖现在有兵四万。”
“我们有五万,而且站着地势,已经整修完毕。”
“皇上也没让我们把白晨霖给杀了,只要重创即可,一万人的优势,除非这一万人都是老弱病残,否则事必成。”
几句话就把主意给定了,其中一个将军吩咐道,“去把各个副将叫过来。”
外面官兵应是而去。
几个将军这才继续讨论。
“领军的重担应该给谁?”
“又是谁来守城?”
“说起守城,守城的官兵又留多少?”
帐篷将他们的声音隔绝,官兵们在外面严以待阵。
很快副将们接到传令匆匆赶过来,这一商议就从午时到晚上,连饭都顾不得吃。
他们没有顾得上吃饭,也一个没有注意到期间一个副将借口如厕,出去小半刻钟才回来,这样长的时间,写几封信传出去都够了。
五日时间眨眼而过,在将军们布兵之际,一只信鸽也飞到了白晨霖停下来修整的驻地。
沂水还是穿着广袖裙,这裙子成了他的通行牌,因为是白晨霖手下训练有素的刺客,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刺客,一般的刺客都穿着兵服,混在官兵之中呢!
但她就算不一般,也不是地位有多高的,就像“一”“二”“三”“四”之分,她只是“三”,因为之前保护虫师的任务,白晨霖随行的刺客里“一”“二”死的都差不多了,于是在探路探了七八天以后,她就被提拔了——站在驻地最高最隐秘之处看是否有人偷用鸽子传递信息出去。
于是,她就成了第一个看见鸽子飞进军营的人。
白晨霖对待属下可没有心慈手软过,沂水知道季风的身份地位后就没再起过把自己中了同心蛊的事告诉白晨霖,白晨霖不会给她找解决的办法,只会把她抓起来,酷刑折磨,威逼宁云筱。
相比之下还是季风那边稳妥点,最起码小命能保住。
于是她一直在探听,希望能找到白晨霖的弊处,再去找季风,当做“投诚”的礼物。
此时一拿下鸽子腿上的密信摊开看,喜悦顿时浮上心头。
没想到边关的将士竟然想阻击白晨霖,这件事怎么能让白晨霖知道?!这是她趁乱逃跑的机会!
她想都没想,就把信偷拿出去给烧掉了,而就在她走后,一个官兵进来,抓着笼子里,架子上的鸽子看了个遍,疑惑的说:“奇怪,我刚刚明明看见有鸽子飞了进来!”
“可现在也没有密信,这……要不要禀报?”他犯难起来。
这时军师从外面走进来,出言询问,“今日可有信件?”
官兵怕摊了罪责,立刻摇头说:“还没有。”
军师嗯了声。
“看样子一切如旧。”他说道,一边走出去一边嘱咐,“仔细盯着,有信立刻来报。”
官兵应是,一口气始终提着……
第二日拔营启程,白晨霖照旧骑马走在大军前头。
军师在一旁伴行,“一路过来未遇埋伏,殿下想来应该放心了吧?”
“什么时候回了皇宫,本殿什么时候才会放心。”白晨霖说道,“传令下去,严以待阵,布兵、骑兵、弓箭手,每三个时辰更换位置,不许松懈,前面探查的探子再去一队。”
谨慎些也没什么不好,军师应是便吩咐下去了。
军中官兵也是如此,真遇见突袭了怎么办?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可一日,两日,时日,半个月,他们都能坚持,但这几近一个月,一更换就是一个大队,耽误行程,还累,而且别说突袭,就连兔子都没遇见一只,官兵们便心起懈怠,不耐烦起来。
前面又有骑兵折回来传命令,“太子殿下有令,前方十里就是边关,五万官兵驻扎,不可大意,布兵持盾牌围在外围,弓箭手次之,立刻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