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怀念他的西北军的,要制作他浴血守彭城时的那种军装,图案都绘好了,你看看。”
秦炳健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纸图纸来。
接着,他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件军装,那是韩卫华原来的军装,递与黄正义。
黄正义叹息一声,说道:“不用看了。帮他做吧。
从这一点上看,韩卫华是很怀旧的,也很眷念故主。
我们策反他,应该还不是时候。
等到他确实走投无路的时候,他应该会投奔我们。
孤军奋战,我们可以,他不可以,因为他不善于做群众工作,没有民众的支持,他再能打,也最终会失败的。”
秦炳健地忧虑地说道:“可是,韩大隆那边也在拉拢他。
你说他金屋藏娇,那个娇,就是韩大隆身边一个被称呼为钱肥猪的人送给他的。
据说那女的叫作林艺玲,当代的天下第一美人,与古代的貂蝉相媲美。”
黄正义斗争经验丰富,淡淡一笑,说道:“未必吧?你女儿秦若君不是说,你们游击队的两大马车的装备,都是韩卫华冲着梅仕兰的颜面送的。
老秦,你说说,韩卫华是不是天生的多情种呢?
连咱八路军队伍里的姑娘,他也敢想?老子都还单身呢,怎么可能会把队伍里的漂亮姑娘送给他?呸!”
说罢,他掏出那盒老刀牌香烟,取出一支,递与秦炳健,自己也点燃一支烟,长长的吐了口烟圈。
秦炳健点燃香烟,笑道:“不会吧?如果韩卫华是天生的多情种,那么,他和顾嫣的事,早就成了。
否则,顾嫣也不会与他翻闹。
我觉得,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梅仕兰的弟弟为韩卫华牺牲了。刚才,我也说了,韩卫华是很念旧的人。
哦,由此也证明梅仕兰是无辜的。
她弟弟能为韩卫华牺牲,而她还是她弟弟的革命引路人,梅仕兰怎么可能会是诸志忠的同伙呢?
团长,我觉得,团部理应解除对梅仕兰的调查。否则,会伤了很多老同志的心的。”
黄正义闻言,急忙东瞧瞧,西望望,附耳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老秦,我没有审查梅仕兰,我故意冷落她,将她调离文工团的原因,是想让敌特感到有机可趁,有利可图。
也就是说,冷落梅仕兰,佯装调查梅仕兰,目的是想引出潜伏在我们这里的内线。
打完这场仗之后,我也放风出去了,我说,赤坎凹西峰,就是留给韩卫华的,韩卫华今天中午就会率老虎营过来,我要争取他归顺我们独立团。
我估计,今天下午或晚上,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内线,就会把消息传出去,今天夜里或明天早上,那钱肥猪就会找到韩卫华,让韩卫华加入韩大隆的那个团。
但是,以韩卫华的军事才能,韩大隆肯定不是韩卫华的归宿,不过,如果韩卫华现在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投奔了韩大隆,从而能认清韩大隆所部的复杂及内部的争权夺利也好。
之后,韩卫华再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就会投奔咱们独立团。所以,我决定,还要让梅仕兰承受更大的委屈,我把她赶到韩卫华的身边去,让韩卫华感觉梅仕兰是受不了莫大的委屈,而且无路可走。
韩卫华收留了她们姐妹俩,钱肥猪若是再使美人计,就会失败。你觉得呢?我这是保护韩卫华,不能让他再那个那个了。”
秦炳健恍然大悟,笑了,朝黄正义竖起了拇指。
黄正义扔掉烟头,用脚踩灭,又点燃一支烟,笑道:“老秦啊,现在,咱俩说说你家若君的事吧。”
秦炳健惊愕地问:“怎么?若君又犯事了?唉,她那性格,就是给老子教坏的。罪在我。团长,你千万别让她受罪。她不容易,她娘俩都不容易。要不,你把我的指导员职务撤了,或者,关我禁闭。”
黄正义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秦炳健呆楞着,眼巴巴地望着黄正义。
黄正义笑罢,说道:“哎呀,老秦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说的是若君和龙志超的婚事。你想到哪里去了?
若君这孩子,多可爱啊!我都想收她为义女!
嘞,龙志超是我带出来的兵,你看的一清二楚,他可是老子从井冈山那边带过来的,参加过二万五千里的长征。
他是什么样的人品?什么样的作战能力?什么样的文化修为?将来还有什么样的前途?你肯定心中有数。
这次,我让他护送二十名青年才俊去延安,我修书一封,给抗大的我的老战友教官,肯定就会收龙志超入抗大进修。
那抗大一毕业,志超肯定就是一个正团长了。那是没话说的。怎么样?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