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轻不可闻的道,“是他送的。”丁敏耳朵一动,装作没听见般,“您说什么?”
“算了,不提也罢,怡儿总比我想得明白些,你别辜负了怡儿就好。”
大太太宽了宽茶叶,tǐng直的腰背l-出一丝厉s-,丁敏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看向大太太,很少见她如此严厉了,他是兰陵侯吗?是兰陵侯送给大姐的?那大姐给了自己,是不是是不是丁敏有一分窃喜,她扭转了命运?指甲扣着指腹,不可大意,还没到最后一刻。丁敏面上带着恭敬顺从。
“她们都去看huā了,你也去吧,兰陵侯府富贵,远非丁府可比,只可惜去吧。”
“是,母亲。”
丁敏捏着荷包走出了m-n去,大太太嗤笑,当自己看不出丁敏的心思?同自己玩心思,丁敏还太嫩了。记起丁怡如今的状态,大太太嘴角垮了下来,实在是太让人担心了些,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大太太有叫来周妈妈,仔细的安排,哪怕有一线的机会,她也不能眼看着丁怡走上死路上去。
李妈妈作为大太太心腹,比周妈妈还得大太太器重,因此也在旁边陪着,听见丁怡nǎi娘周妈妈说起:“大小姐不得下chu-ng走动”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大太太看了李妈妈一眼,让周妈妈继续说,回丁府再问也是一样的。
丁敏脚步轻快,笑容再也藏不住,头上的珠钗是兰陵侯送的,记起兰陵侯俊美的容貌,丁敏意露-n情m-起来,前生丈夫何处都比不得兰陵侯,木头似的不懂情趣,何时送过自己珠钗?耿直总是端着架子,从不肯说句讨好自己的情话。丁敏只要想到兰陵侯方才去看望大姐丁怡时脸上的疼怜之情,羡慕不已,也许以后他也会爱怜于自己?
在侯府丫头的引领下丁敏传过抄手回廊,来到玻璃huā圃旁,盛开的珍品鲜huā,璀璨透明的玻璃,更衬出侯府的富贵,玻璃虽然常见,但也分好坏的,从透明度来说,侯府的玻璃远非寻常人家可比。丁敏遥遥看去,一株珍品茶huā就值成上百两银子,寻常人家哪会像兰陵侯一般随意放置。
“三姐姐?”丁书唤道:“过来啊,我同六妹妹在这呢。”
丁敏回神时,一片墨绿之间,搭着一个秋千,丁姝丁柔坐在秋千上,两姐妹手挽着手,不是说笑并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丁敏好似chā不进去她们中间,无法享受只属于她们的欢乐,是因有过前生的经历,丁敏很难如同刚及笄的少nv,丁柔看着逐渐走进的丁敏,笑盈盈道:“三姐姐。”
丁敏不愿同丁柔一处,明明含笑,明明没自己经历得多,可丁敏偏有中被丁柔看透的感觉,隔着丁姝丁敏坐下,丁柔却起身,”秋千上坐两人最好,多了我怕承不住。”
“五姐姐坐,我去那边小湖看看,捡几块雨huā石回去,想必大姐姐不会在意的。“
丁柔俏皮的眨眨眼,听方才领路的丫头说,有些从南京运来s-泽鲜亮的雨huā石都沉到小湖里去了,丁柔又何尝愿意同丁敏一处?总是被人警惕的看着,很不舒服。
丁柔走到huā圃旁边的鸭蛋形状的小湖岸边,湖水很清澈,站在岸边还能看到些小鱼,丁柔蹲下身,手拂过水面,从水里取出五彩斑斓的雨huā石,辨识一番价值后,兰陵侯府实在是很富足,这不过是侯府一角,并不是最大的huā园,可修葺得jīng致,颇具江南水乡的风格。勋贵不得掌权,全都用在了享受上,这算不算太祖皇帝另类的腐化他们?
丁柔轻笑,如果勋贵们犯了错,惹当今皇帝动怒,爵位没了,习惯了富足生活的勋贵们,怕一日都活不下去丁柔听见脚步声响,忙起身回头,见到一顶丈青s-软轿从她身边路过,软轿旁跟着的丫头妈妈穿戴都很好,是侯府的主子?除了兰陵侯赵鸿飞一房外,丁柔记得还有分了爵位的二房,三房,兰陵侯一共兄弟四人,最小的两个弟弟是庶出。
最小的弟弟今年不过十四五岁,还没成亲,自然没封爵,还住在兰陵侯府,二房,三房虽然离着兰陵侯不远,但总是顶m-n立户过日子,只是来兰陵侯府比较勤快。侯府不降爵承袭,赐丹书铁劵,如此说来,万一如今的兰陵侯赵鸿飞犯错,侯爷的爵位会转到别人头上丁柔摇摇头,她想得太远了。”您是丁六小姐?“
软轿过去后,停了下来,轿子里的人对伺候在旁边的丫头说了什么,小丫头带笑问道:“是丁六小姐?”
“是。”丁柔同样笑盈盈的道:“姐姐是?”
“奴婢闻月拜见六小姐。“
闻月?这名字起得一点都不像丫头,丁柔不知是侯府哪位主子身边的大丫头,不敢怠慢,微笑着道:“不必多礼。”
“是太夫人让奴婢来叫丁六小姐。”
丁柔看向软轿,她一向记忆很好,软轿里l-出半张面容,是那位在皇家书局见过的老夫人,她是兰陵侯府的太夫人?不是去上香了吗?丁柔屈膝道:“见过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