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成没有说话，任由楚信牵着她的手然后坐了下来。感觉很奇妙，追着陈永喻的时候，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对方生气不喜欢了。一直以来在陈永喻面前都显得很卑微，被陈永喻像楚信这样温柔的对待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前她都时刻提醒自己，和一般的女子不同。她是要上阵杀敌的人，绝不能像一般的女子有软弱的一面。就算受了伤也要忍着……

可是现在，文成看着楚信温柔对待她的模样，脱口而出问道：“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温柔？”

楚信没想到文成会突然这么问，先是一怔，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头顶的夜色双眼微眯，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半响才听他悠悠开口说道：“其实白天的时候郡主就问过一次……我虽然看起来性情温和，可皇家出生的人哪里会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多余的人的身上……”说到这里，楚信忽然低下头看着文成，嘴角上扬些许，双眼之中满是对文成的爱，只听他又继续说道：“我既然心系于郡主，对郡主这般也是自然。而其余之人，又何需如此？”楚信一番话说的坦坦荡荡，对文成的喜欢更是和之前一样不加遮掩。

文成虽说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可是此刻听到楚信的话心跳竟是抑制不住的加快跳动了起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实在新鲜，可是又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这样的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我给你讲讲陈永喻吧。”不知为何，文成忽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话一出口，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有些惊讶。而楚信显然也没有料到文成会同他说关于陈永喻的事。文成心里装的是陈永喻，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现在文成会忽然同楚信说起陈永喻来，的确十分令人惊讶。

好在文成性子也不扭捏，既然说出口了，也不再遮遮掩掩，干脆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讲这些，不过你想听就听，实在不想听的话就算了。”

楚信闻言摇摇头：“怎么会，我倒是想听听看，郡主喜欢的人究竟是何模样。竟然会让郡主喜欢了这么多年……”最后一句似是低喃一般，声音小的几乎连文成都快听不见。

“说起来，要我现在讲讲当初为什么喜欢上了他，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后来发觉情根深种之时，再想回头已经难了。你虽然在楚国，但是我猜想你也应该听说过陈永喻的名声。他虽然待我不好，但是其他方面真的无可挑剔。就像……就像你一样……”

“的确如此，情之一字最是难懂。往往在不经意之间，那个人就已经驻扎在心上，任凭我们怎么想，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何。”说着叹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人性本就如此，可能越是得不到就越觉得珍贵，轻易得到的可能反而不会那么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