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亦是!决教西域胡骑知道,我燕军绝不是好惹的!”
战前索苞、邓岳两员生力大将龙虎轩昂,卫朔、温峤、鲁昌等人不禁舒心地大笑起来。
翌日清晨,朝阳初起时节,六万西域骑兵终于出现在斥候眼中。随后六万西域骑兵如飓风般卷过天山南麓,抵达燕军营垒之前时,堪堪正是午后斜阳时分。
此刻乌孙王雄心勃勃,此次出征与以往大不相同,不是抢些牛羊人口财货就行,而是要一举消灭燕军西征军主力,进而稳定占据天山南麓丰美富饶之绿洲,如同燕王统一中原一般在西域之地立国称王,再图进军中原腹心。
唯其如此,乌孙国内可谓是诸部举族出动,一下子出动了四万骑兵,再加上两万悅般骑兵一时间旗帜如林,人马牛羊汪洋如海,在广袤的蓝天下无边无际地涌动着。
六万骑兵一渡过敦薨水(今开都河)便如茫茫洪水般压向燕军阵地。
崇信搏杀而不大讲究战法的乌孙、悅般胡骑很是直接,中路进逼的六万大军分作三股,每路两万,对燕军发起猛烈攻击。
随着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这片东西绵延数十里的砂石地顿时鼎沸了。
整个燕军军阵在胡骑眼中毫无威胁可言,在整个军阵前看似最为宽阔,可以并行数十匹战马,其地势也相对平缓,外表看去并不如何易守难攻。
更为奇异的是,阵前开阔处并无据险防守最为必要的壕沟鹿砦,按说西域骑兵完全可直接直抵长矛兵阵前。
然而当西域胡骑漫山遍野展开压上时,燕军军阵除了猎猎作响的一片片旗帜、长矛与诸多远处无法辨认的器物外,整个军阵中都静悄悄一无声息。
就在西域骑兵如洪水般卷到阵前四、五百步的时候,燕军阵中突然响起如雷鸣般战鼓声。
顿时整个战场仿佛山崩地裂,一场西域人亘古未见的酷烈大战骤然爆发了。
燕军阵中旗帜骤然挥舞,大阵中三层成梯次排列的大型连发弩机万箭齐射,一齐向阵前的中央地带倾泻。连弩阵两侧的弩炮、长弓手亦射出无尽的飞石与箭矢,呼啸着连天砸向汹涌而来的胡骑。
西征军中装备的最新式的弩机连发大箭举世罕有其匹,射程更是远达六百步之外。每支长箭粗如儿臂长约丈余,箭头几若长矛,便是寻常城门也经不得片刻齐射。
此时弩机大箭狂飞呼啸,每箭几乎都能洞穿或射倒数名西域骑士。更兼两边步军以单兵弩机、长弓射出的万千火箭,带着呼啸飞舞的烈焰飞入西域胡虏骑兵群。
乌孙、悅般骑手身着的皮衣皮甲立即成为最好的助燃之物,一时烈火腾腾、鲜血飞溅、人仰马翻,整个战场上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
西域骑兵大为愤怒,呼啸连天轮番冲杀,没有丝毫的畏惧退缩。
然则燕军更是久经战阵,厮杀经验无比娴熟。在各级将领指挥下,并不主动出击,只以连弩、床弩、弩炮、长弓发射箭镞与飞石,如连天暴雨般倾泻着,似乎无穷无尽决无休止。
纵然西域骑兵连番冲杀山呼海啸,始终不能越过阵前那数百步的射杀地带。堪堪一个多时辰过去,燕军军阵岿然不动,西域骑兵群眼前却已经是战马、骑士尸骨层叠,又进一步阻碍了大军继续冲锋。
眼见己方损失惨重,负责骑兵指挥的乌孙王、悅般王不得不暂时止住了还在嗷嗷吼叫的麾下将领,下令暂时回撤。
第一次交手西域骑兵被燕军犀利军械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经过初步统计,战死的骑兵加在一起足足有八千余人,轻伤重伤者更是难以计数。也就是说,六万大军在第一次交手中便有近三分之一人马丧失了战力,而燕军却连营地都没有出来。
“气煞寡人也!”
乌孙王捶胸顿足,一时没有了主意,连之前野心勃勃的悅般王同样仿徨无措。可以说这一战基本上为西征大战定下了基调,西域人除非决死反击,不然难逃覆亡之命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