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杜芷萱随意地瞥了眼义愤填膺的鬼鬼们,接过钱诗雅手里的宣传册,道:“这次,我也算是为九妹受了苦。奈何,一向敬重我的九妹竟仿若忘记了这件事般,在我孤苦伶仃地待在庄子里,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的时候,也不见九妹安排个丫环婆子送点感谢的礼物给我。”
“表姐向来和九妹亲如姐妹,关系比我这个九妹的嫡长姐还要亲近。如今,在九妹顺利获得参加皇后宴会的名额时,能想到代九妹送一份谢礼,而不是像九妹一样漠视了我的付出,我已是感激涕零了。”
这……真是那个哪怕占据了有理一方,却依然不知该如何表述出来,从而给人予一种胡搅蛮缠、骄纵任性感觉的杜芷萱?
别说钱诗雅了,就连其它几位早就准备好了奚落杜芷萱话语,以不着痕迹讨好钱诗雅的几位贵女也都蒙了,齐齐用惊讶和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杜芷萱和钱诗雅两人。
“唉呀!”钱诗雅轻拍自己的额头,一脸的讪然:“萱表妹,这次,还真是我的错。前几天,我就收到薇表妹送来的信……”
说到这儿时,钱诗雅特意用一种为难和尴尬的神情看着杜芷萱,旁边几位同样回过神来的贵女们纷给出声探问信里的内容,对杜芷萱这种“换汤不换药”的找岔法子表露出自己等人的鄙夷和不屑。
杜芷萱微微偏头,面露疑惑:“九妹特意遣人送信给你?为何,竟没想到也送一封信给我呢?为何,在我上次回府时,也没有亲自前来说道一二呢?这不是故意让我误会嘛!亦或是九妹根本就没将这件事情当回事,认为我还跟从前一样‘施恩不忘报’?”
一连再遭遇这种情况的钱诗雅心里一个咯登,不用细看,都能感觉到围在自己身旁闲聊的这些贵女们眼底流露出来的疑惑不解,以及对杜芷薇这样“白眼狼”行为的嘲讽。如此,不再加以澄清的话,必会影响到杜芷薇经营多年的好名声。
“萱表妹,薇表妹待你如何,你是知晓的。我想,她肯定不会做出这等失误之事。大抵是那些下人又擅作主张……”话,点到为止,可,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杜芷萱连自己院子里侍候的下人都不能约束好的意思,却令旁边那些围观的贵女们眼神闪烁不已,彼此对望的双眼里纷纷流露出浓浓的八卦和好奇。
“也许吧。”杜芷萱似笑非笑地看了钱诗雅一眼,“看来,回府后,我得劳动几位嬷嬷,请她们出手帮忙了。”
“萱表妹,这种事情,怎可一连再地劳动几位嬷嬷呢?”钱诗雅眉头微蹙,正准备继续进行自己的说教大业时,衣袖却突然被旁边一位贵女拽了下:“快看,盛京四大才子!”
“呀,吕才子好帅!快看,吕才子看我了,天啦,若吕才子愿意将我画下来……”
“陆才子才是真正的才华横溢,若能让他为我写一首诗,哪怕让我立刻死了,我也甘愿啊!”
“杨才子那一手书画绝技,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贺才子才是真绝色,他可是能‘七步成诗’的啊!”
……
珍宝斋里三五成群挑选饰物的贵女们纷纷奔到店铺外,在这样的时刻里,哪怕她们个个都是能坐绝对不站,能躺绝对不坐的娇生惯养,在自家院子里都要坐轿子的贵女们,也一个个撒开了脚丫子,跑得比身旁侍候的丫环婆子们还要快。
一瞬间,曾给人予拥挤感觉的珍宝斋就变得空空荡荡起来。
唯一留在室内的,也就只有钱诗雅和杜芷萱,和她们带出来的下人。
“萱表妹,你怎么没去看‘四大才子’?”别瞧钱诗雅问得漫不经心,实则,由她那被宽大衣袖遮挡住,手指紧握成拳的举动里,就可以猜测出此刻她心里的忐忑不安,身子也仿若是一张绷得紧紧的弓,稍有不慎就会断掉似的。
杜芷萱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宣传册上,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哪怕‘四大才子’再如何地俊美,又如何地才华横溢,我也不能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啊!”
“扑哧!”钱诗雅掩袖轻笑,凤眼微弯,长睫掩住眼底的恼恨,嘴上却打趣道:“萱表妹,你这是恨嫁了呢?”
“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欣赏下‘才子’‘贵公子’们,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像刚才那几位,其实,她们也都有自己的未婚夫,但,一听说‘四大才子’,还不是跑得比谁都要快。”
杜芷萱随意地应了声,连续翻了好几页的图片,依然稳坐如山,没有丝毫挪动的趋势。
钱诗雅仿若无意地望了眼楼上,发现那个眼熟的小厮已经在那儿候着了,心里焦急不已,脸上却还不能流露出丝毫,嘴里则继续劝说道:“薇表妹早就仰慕‘四大才子’,却一直未有合适的机会。过不了几天,你就要回府了,不若趁这个时机,帮着薇表妹欣赏一二,回府后也能详细地告诉薇表妹?”
这次,杜芷萱总算是抬起头来了。
“表姐,我怎么总觉得,你想将我支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