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你不知道。二妹妹刚才好像疯了似的,一直追赶在我身后。那模样,好像要杀了我似的……”
说到这儿时,顾盼欢眼前也再次出现那眼珠子泛红,身上隐隐地往外逸散着黑气,看着就令人心惊胆战地杜芷菡来,那原本支撑腿角的一丝力气就再次消失,若非几个婆子一直用力地拖拽着她,想必,她早就跌坐在冰冷的雪地上了。
“刚才,我跑得太急,顾不及看前方情况,才会撞上四妹妹的马车,还惊吓到了四妹妹,在这儿跟四妹妹赔罪。还望四妹妹看在我情有可原的情况,原谅我这一遭,好吗?”
按理来说,以目前杜芷萱和顾盼欢两人遇见的这种情况,哪怕杜芷萱再如何地占理,但,若顾盼欢不依不饶的话,这件事闹到任何人面前,也只会让人觉得错在杜芷萱。
再有顾盼欢这些将一切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一幅心善的哪怕牺牲许多,也不愿令旁人为难的大度的举止,传扬开来,还不得狠狠地给杜芷萱安上一个“胡搅蛮缠”的恶名,才怪。
“你是否情有可原,那是你的问题,和我又有什么关联呢?”杜芷萱看着虽柔弱,心性却特别开阔,坚强的顾盼欢,目光在顾盼欢的衣裙上掠过,眉头微蹙,眼含嫌弃:“所以,你想如何赔罪?若你准备用银两首饰赔罪的话,就算了。”
“我看你这幅寒酸的模样,若收下你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银两首饰,传扬开去,不得让外人以为我这个候府长房嫡女穷慌了,才会连一个小妾从外面带进来的丫头的一些体己都霸了。”
顾盼欢眼眶泛红,晶莹的泪水从脸颊旁滑落,再有那时不时地抽噎声,和看向杜芷萱时那幅想恼却又不敢恼,想恨却又不敢恨的委屈无辜的模样,却是连侍候杜芷萱的丫环婆子们都没有打动,更不用说冷心冷情的杜芷萱了,那更是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幕活灵活现的哭戏。
“唤你一声顾小姐,你还真以为自己还是这候府里的表小姐呢?在你娘做了二叔的小妾后,你就只是一个妾从外面带进来的丫头,同府里这些侍候人的丫环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们有签身契,而你没有。”
“所以,你这种吃候府的,住候府的,还跟候府里的姑娘称姐妹的想法,究竟谁灌输给你的?得亏这是在府里,侍候我的丫环婆子也都是一些守口如瓶的,不然,传扬开来,可不得让人怀疑你这样厚着脸皮赖在候府里,究竟为何?”
杜芷萱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不远处的假山,即使杜芷菡躲藏得再好,但,飘在半空中的鬼鬼们依然看见了她脸上那抹狰狞的笑容。
自回府当天爆发了一场,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月,这些人就又按奈不住满腹的嫉恨,想要继续出手算计她了?
从未听到过这样尖酸刻薄话语的顾盼欢,再也忍不住地哭出声来:“四妹妹,你怎能如此说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之所以会成为二房的妾,还不是因为旁人的算计和陷害,你这个做人妹妹的不知安慰我也就罢了,偏一次又一次地用这样的话来戳我的心窝子,怨不得老夫人一直不喜欢你……”
脸真大!
杜芷萱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一个小妾带来的丫头,就算我现在打杀了你,祖母也不会责罚我。”
“不信,你可以试试。”话落,杜芷萱还抬头,冲顾盼欢笑了笑,那样明艳灿烂的笑容,落在顾盼欢眼里,却令她头皮发麻,身子抖如筛康,凝视着杜芷萱的目光里满是恐惶和愤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