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说了。严格说来,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才会落入你们的算计里,那些东西,就当作我付的学费吧。”
杜芷萱摇了摇头,叹道:“想学些什么东西,在没人教导的情况下,总是要跌跌撞撞的成长,付出一些,才能收获另外一行。”
接着,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杜芷萱又将之前岔开的话题揪了回来:“现如今,我们商谈的并不是这些往事,而是对李姨娘的惩罚。”
说到这儿时,杜芷萱特意顿了顿,微微偏头,看向保持着一幅作壁旁观姿态的钱氏,冷声问道:“还是说,小姨,你也觉得李姨娘是可以放过的,不用去追究这件事情?”
“当然,若这就是小姨你这个当家主母认定的规矩,甚至是你这个做小姨的人,对侄女被人陷害成这样的默认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
杜芷萱这是准备和她撕破脸皮了?
钱氏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心里却泛起浓浓的警惕和戒备:只因,越想,越觉得今日这出恰好在杜芷萱的安排算计里,不然,杜芷萱又岂能说出这样一番有理有据,且令人无从辩驳的话?
“好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说两家话了。”眼见事情偏离自己预料,老夫人不得不出面阻止,冷冷的看了眼平日里满腹谋算,却往往在关键时刻就噤声不语的钱氏,最后,再将冰冷的目光看向杜芷萱。
“今儿,话我就撂在这里了,不管如何,都不能将李姨娘送到庄子里去!”
“唉,没娘疼的孩子啊……”杜芷萱叹了口气,对老夫人的选择没有丝毫意外。
其实,说到底,在场所有人加起来都抵不上一个杜莜在老夫人心里的地位,这一点,连李姨娘这个老夫人曾经最为疼爱的侄女,也都不能相提并论。
若非如此,在钱涵梦去世时,李姨娘就会被老夫人毫不犹豫地提为正室,而不是等待杜侍郎重新迎娶了小钱氏。
可别说这是勇诚候府和将军府的联姻!
要知道,对安平郡主来说,牺牲了一个女儿,已经让她心痛如焚,更不要说,还将她的小女儿也送入勇诚候府做继室,哪怕杜芷萱是安平郡主最疼爱的外孙女,也不例外。
世家所谓的联烟,可不仅仅是和两姓之好那么简单。
“既然这样,祖母,就罚李姨娘禁足,总可以吧。如此,也才能让李姨娘这个犯错的人心安,夜里不再做噩梦,更能因此而服众。”
杜芷萱说话声音特别的轻柔,哪怕和老夫人、钱氏争论,也都是温温柔柔的,单单是听她的话声,真看不出来她是在和人吵架,更看不出来她轻易就将人给逼得说不出来。
甚至,哪怕到了这一刻,被老夫人拒绝后,杜芷萱的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仿若那个被老夫人不当亲孙女看待的人,并不是她自己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