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就不再掩饰自己情绪地冷笑一声:“你不愿?!”
“是。”钱诗雅心里惴惴不安,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惶恐,嘴里却顺着方才的话题,坚定不疑地补充道:“武候王府不过是一介异性王,又有何德何能,让我这个由祖母带在身旁,悉心教养十多年的姑娘为妾?!”
“既如此,你又为何明知萱儿被赐婚与武候王世子,却依然瞒着萱儿,与武候王世子私相受授?难道,最开始,你就没想过,你这番行为,传扬开来,外人会如何议论将军府,又如何看待你和萱儿这对最最嫡亲的表姐妹?”
即使相比起前朝来说,大梁的世家贵女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这种表姐妹争抢一夫的事件,传扬开来,世人并不会认真打探武候王世子这个“文武双全”的世家贵公子,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又都做了些什么令人难予猜忌的举动,而只会肆意地议论钱诗雅和杜芷萱这对嫡亲表姐妹,竟为了那所谓的爱情而反目成仇。
如此一来,这两位姑娘身后的家族教养就很有问题!
“抑或是,从最初,你就存了搅和萱儿与武候王世子婚约的心思?!”
这般仿若在说一件极普通事情的淡然神情,只令钱诗雅脸上的血色尽褪,身子抖如筛糠,只因,以钱诗雅对安平郡主的了解,若,安平郡主真在意一个人,定当雷霆大怒,而非现在这种看陌生人都不如的冷漠!
“祖母,不是这样的!”心里涌现无尽的恐惶时,钱诗雅也拼命地摇头,急切地为自己解释道:“我只是想帮表妹……没有其它的想法……”
安平郡主淡淡地看着钱诗雅,眼角眉梢的讥讽之色尽显。
都说一个巴掌拍不晌,若钱诗雅没有做出一些引人暇想的暧昧举动,以武候王世子受到的儒家正统思想教育,又岂会在与杜芷萱有婚约的情况下,与钱诗雅这位杜芷萱最最嫡亲的表姐扯上关系?!
欣赏了会钱诗雅痛哭流涕的狼狈模样后,安平郡主才慢慢地说道:“这样说来,一切,都是那武候王世子的刻意为之?”
是?还是不是?
看似极简单的两句话,但,无论钱诗雅如何回答,都将面临极其可怕的场景!
钱诗雅微微垂眸,轻咬嘴唇,心里浮现出诸多念头,脸上也难得地浮现一抹迟疑和犹豫来。
安平郡主淡淡地看着,眼底快速地掠过一抹讥诮。
果然,下一刻,就只见钱诗雅突然抬头,以一种破釜沉舟的神情说道:“祖母,确实如此!”
“砰!”
安平郡主右手成拳,重重地击打在矮桌上,那力道之大,只将矮桌上的茶具都震得晃了几晃。
“好一个武候王府!好一个武候王世子!”安平郡主怒极而笑,看向钱诗雅的目光却变得诡异不已,“这是欺我将军府无人呢?!”
钱诗雅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心里惶恐不安,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但,细细追寻的时候,却发现那丝预感早已消失不见。
不过,纵然如此,这样狂怒的安平郡主,依然令钱诗雅竟生出一种将前世今生发生的事情全部托盘而出的念头。
很快,钱诗雅就毫不犹豫地掐灭了这个本不该有的念头,脸上的惊惶无措等情绪却并没有因此而消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