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点,都远非钱诗雅能接受的!
钱诗雅面容惨白如纸,双膝一软,身子一个踉跄,就跌坐于地面:“祖母,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山东……”
若,回了山东,她就会走上前世那条老路,那么,她这世的重生,又有何意义呢?
“这么说来,你准备选第二条路?”安平郡主冷笑一声,再一次懊恼自己当年怎么就会一时心软,同意留下了钱诗雅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钱诗雅猛地抬起关头,神情哀凄,眼含祈求:“祖母,我与世子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
“成全?”安平郡主淡淡地看着钱诗雅,“到今天,武候王府依然未遣人前来求娶,你让我如何成全你们?”
“抑或是,你与武候王世子准备做那为爱而私奔的有情人?”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这个道理延续了千百年,无论重生前后,钱诗雅都不会选择这样一条布满荆棘,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悬崖之路。
“你要知道,为了你,我不止一次找人压下那些牵扯到将军府的流言蜚语,更因此事而愧对萱儿。”安平郡主摇了摇头,眼前这个一身狼狈不堪的姑娘,怎会是自己亲自教养出来的自尊自傲的世家贵女呢?
果然,该说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吗?哪怕换一个更好的环境,精心抚养教导,却也会因为其父母留下来照顾的丫环婆子,那些有意无意的挑拨之词而移了性情。
从最初,她就不该对这样的姑娘心存期待!
“我……我……”钱诗雅满腹的话语,到了喉咙旁,却在安平郡主那洞悉一切的目光里,怎么也没办法顺利地说出来。
安平郡主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再抿了口水。
从没哪一刻,钱诗雅像现在这般觉得荣寿院这个她时常往来的院子,竟由那令人艳羡的丫环婆子规矩行事的天家气派,一转而变为气氛静谧得令人生出一种压抑恐惶感的刑牢!
“磕!”
茶杯和矮桌相撞声,在这安静得连一根针坠落到地面上都能听个真切的环境里,犹如一块巨石般重重地敲打在钱诗雅的心尖上,令她不由得抬手揪住了自己的衣襟,那发自肺腑的痛苦、懊恼和纠结等神情,也慢慢地爬上双颊。
将一切尽收眼帘的安平郡主,眼底飞快地掠过一抹讥诮:“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你的选择了。”
“事到如今,我唯有以世子妃之位份嫁入武候王府,才能洗清一切给将军府带来不好影响的流言蜚语了!”
吐出自己重生以来,就定下的这个目标后,钱诗雅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向安平郡主,就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破罐子破摔”的勇气,因为安平郡主那阴冷的面容而有所畏惧,像往常那般一步步退让,最终,走到如今这种“进退两难”的情况。
“呵!”安平郡主冷笑一声,“这,就是你处处为难,算计和陷害萱儿的缘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