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胡姨娘就将脑子里这抹不该有的念想掐灭,轻拍杜萍的手臂,眼神闪了闪,道:“萍儿,我记得,你与大小姐向来亲近?”
杜萍诧异地眨眨眼,虽不太明白明知候府诸人与杜莜这位颇受老夫人疼宠的大姑娘真正亲密程度的胡姨娘,为何突发此言,但,这十多年来,一向按照胡姨娘的吩咐行事的杜萍,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几分。
“娘,你是说?”
“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胡姨娘嘴角微勾,眼角眉梢间一片狡黠和算计,“无论大小姐做了什么,你都需谨记,她的生母李姨娘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是长房叫得出名的贵妾,又一直被老夫人带在身旁悉习教养。”
连养只猫狗,都能生出无尽的同情和怜悯之心,就更不用说养活了杜莜这么个大活人了!
“若我未猜错,只怕,用不了多久,那安王府就会给大小姐提升位份了。”
虽然,到现在为止,胡姨娘依然不太明白,为何安王长子明知杜莜在勇诚候府里的身份和地位,却依然做出让杜莜成为一个无名无份侍妾这等公然打脸的行为,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窥知到一些隐于幕后的真相。
杜萍抿了抿唇,眼底难得地浮现一抹同情和怜悯:“那,我需要提前准备一些礼物,遣人送到安王府,交与大姐吗?”
“当然。”胡姨娘点点头,轻点杜萍的额头,“你这丫头,可是在为大小姐抱不平?”
杜萍笑了笑,不知该如何说起。
胡姨娘摇了摇头,一脸“恨铁不成钢”之色地瞅着杜萍:“若我没猜错,只怕大小姐之所以看上安王长子,这件事,背后少不了夫人的推波助澜。若非如此,老夫人也不会巴巴地准备那么多超出大小姐身份的嫁妆之物,并全部送到了安王府。”
“若,夫人未在大小姐的嫁妆里动手脚,想必,向来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老夫人,每每回想起此事时,都难免心痛如焚。长此以往,不难将大小姐在老夫人心里那特殊的地位和印像给磨平。”
“可惜,夫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本着报复李姨娘这个时常给她添赌,并不止一次跟她对着干的贵妾,而明里暗里地指使那些管事昧下了大小姐的嫁妆,又错估了大小姐的嫁妆对安王长子的重要性,导致大小姐未能按照两府最初的口头约定而成为侧妃,又如何不令得知消息的老夫人对大小姐牵肠胿肚的同时,也恼上了夫人?!”
“而,继老夫人特意遣人收拾了一大堆不逊于大小姐之前嫁妆清单的物件,巴巴地送到安王府,交到大小姐手上之后,已过去了两个月,于情于理,安王府都该就大小姐位份一事,给予我们勇诚候府一个交待。”
杜萍频频点头,一脸的恍然大悟:“娘,那我回头立刻遣人收拾一些贵重的物件,并派一位口齿伶俐之人,以便大姐询问起府里事情时,能原原本本,清清楚楚,详详细细地告知”
胡姨娘眼含欣慰和赞赏地看着杜萍,很满意杜萍能“举一反三”地想到这一点,心里那不知何时浮现的担忧和惶恐等情绪,也因此而慢慢地消退了几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