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眼神犀利如剑,随手把一个闯上来的陷阵兵砍为两断,淡淡的对高顺说道:“高将军,你是一个值得某全力一击的人,你准备了!”高顺紧了紧手里的长刀,正色道:“能得赵子龙全力一击,顺虽死亦无憾!”赵云喝了一声好,手里的大枪抖手刺出,这一枪没有任何的花巧,其快如电,高顺尽力全力往外封。
枪点在刀身上,铛铛作响,每响一下高顺就后退一步,同时赵云手里的剑把想来救援高顺的陷阵兵全都绞杀,赵云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高顺的眼睛,一连六击之后,高顺退到了山崖边上,他紧咬着牙关,他知道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一口血在嘴里含着没有喷出来,两支胳膊早就不听指挥了,只是机械的横在胸前挡着赵云的枪。
赵云长啸一声,赵云抽枪侧身,一剑劈下,随着一声脆响,高顺手里的长刀寸寸断裂,赵云在最后关头收势顿住了,高顺一口鲜血喷出,身形不由自主的退了七八步,身后就是陡峭的山坡,摇了三摇晃了三晃勉强站住身形,提最后一口气恶狠狠的瞪视着赵云,问赵云:“你因何不杀我?”赵云收枪而立,此时再没有一个陷阵营的士兵敢冲上来,山顶的打斗也停了下来,赵云眼光迷离,没有回答高顺的问题,高顺冷声说道:“你不知道此时的仁慈就是对我的羞辱吗?”赵云收回心神来,深深的望着高顺说道:“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
最后看了赵云一眼,高顺听了一愣,精神一阵恍忽心力耗尽一头栽倒从山顶上滚落下去,四周围的陷阵兵一见嚎叫着向赵云扑过来,赵云看着眼珠子通红扑上来的陷阵兵,手里的大枪一抬刺死一人,森然说道:“杀!”二千黑骑军抱刀猛砍,八百陷阵兵全都是一副与敌同归于尽的架式,只攻不守结果尽数战死,随着陷阵兵的战死,缺口被堵上,如潮水一般涌来的敌兵再次被射退了。
经此一役,八百陷阵营死尽杀绝,黑骑军折损二千余人,高顺重伤昏迷不醒,可以说是两败俱伤,接下来吕布又强攻两天两夜,在付出了五万人伤亡的代价下换来黑骑军二千人战死疆场,此后吕布军士兵一蹶不振,每天都有逃兵,每次攻山都伤亡惨重,虽然赵云只剩下了七百多人,但是这剩下的无一不是杀神投胎,经过一连经月的苦战,他们全都性情大变,身上透着浓浓的杀气,连杀了数万人之后,全都变成了杀人的艺术家。
此时这七百余人把杀人练成了一门艺术,他们的刀挥出必是死命的要害,攻击之时全凭直觉,当真杀的又快又好,赵云看的又痛又惊,这七百人全都变成杀人的机器了,此时他们比狼军更像是狼军,这七百人有过一日打退敌兵十余次进攻斩首万余的战绩,也有连续三天三夜不眼不休击退敌人猛攻的丰功……
看着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士兵,赵云沉声说道:“勇士们,分一半儿人抓紧时间休息,一半儿的注意警戒!”军兵迅速分为两队,一队吃东西喝水之后连营帐都不回,倒头就睡,一半儿人肯着干粮不错眼珠的盯着四面的山下敌营,马东过来递给赵云一个水囊,山上备了五千人马一个多月的食水,现在只剩七百人了,食水不成问题,马北跑过来说道:“大爷,药没有了!”赵云愣了一下,沉重的点了点头。
他们行军有军医,这五千人分配了十多个医务兵,黑骑军的医务兵除了能上马作战之外还带着各种药品,一般是作为骑主的亲兵跟在主将身边的,经过连场大战,药品特别是刀伤药早就用完了,赵云四处查看,一个医务兵正在给一个军兵包扎伤口,这个军兵被砍伤的肋骨,裂开了有半尺来长,医务兵缝合着伤口,嘶声说道:“兄弟,忍着点儿,刀伤药没有了,麻沸散也没了,你坚持住喽!”
伤兵看都不看医务兵处理他的伤口,仿佛那个长长的刀口不是砍在他的身上一样,森然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死的,现在我们这七百人在替五千兄弟活着,我的命金贵着呢!”赵云听了觉着喉头哽咽,忍住要流下来的泪水,静了静心,问医务兵:“这样的伤口没有药行吗?”
医务兵抬头见是赵云,手里的活并没有停下,伤兵见了赵云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赵云急忙蹲下身来按住他了,拍了拍他的肩。医务兵说道:“禀将军,伤口太长,缝合之后很容易化脓!”赵云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办法没有?”医务兵想了想说道:“华先生说过,如果没有伤药的话,用酒也可以避免发……发什么来着!”他没记住发炎这个词儿。
赵云点了点头,对亲兵说道:“传令三军,把所有的酒都收集起来,交给他统一使用!”亲兵领命下去了,赵云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天已经要黑了,周围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手下的小校正在四处点火,赵云对医务兵说道:“明天你们不用参加战斗,看看这山上有没有可用的药草寻些来!”说完转身走了,医务兵大声应道:“是,将军!”
回到营帐之中,赵云倒头便睡,睡梦之中他梦到了敌兵再次攻上山来,手下七百儿郎力战数天尽皆战死,就在赵云发了疯一样的屠戮敌兵时就听到马东叫道:“大爷,咱们的援兵到了!”赵云激灵一下子醒了过来,闭着眼长叹了口气,身上全都是冷汗,叹道:“梦啊!幸好是梦!”就听耳边有人叫道:“不是梦,是真的!是黄将军和典韦将军带兵来了!”赵云猛然间一睁眼,是真是梦,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