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终要吃亏也只有可能是钱庄吃亏。
……
贞观十二年二月初一的朝会,在喧嚣之中落下了帷幕,而大唐也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大修路。这进一步刺激了长安城的勋贵们投身作坊建设。
碎石作坊,以前很多人看不起,现在也是很有前途呀。
水泥作坊,赶紧扩产,迟了就被别人抢占市场了。
各个打铁铺子,也一样变得火红起来,各种工具的需求也是非常旺盛。
就连奔驰马车行的四轮马车销量,似乎也在不断的上涨。
可以说,贞观十二年,大唐的经济建设陷入了一片火热之中。
而作为承建了长安城到凉州的水泥路的南山建工,自然是当之无愧的成为长安城到洛阳的水泥修建商。
这条水泥路的作用对大唐的意义非同一般,户部要求南山建工在半年内完成修建。
好在长安城到洛阳距离不算远,南山建工之前就有自己的匠人、吐谷浑的俘虏、捕奴队提供的奴隶等人马合计七八万人,分成十几个路段同时施工,倒也勉强可以按时完成。
不过,这样一来,其他的几条路,暂时就有心无力了。
这就给其他的商家带来了新的机会,一时之间,长安城里的用工紧张局面骤显。
“师父,这新招募的匠人,工钱已经每个月涨了三十文钱,可是还没有招到足够的人手呢。”
金太打铁铺子在去年冬天已经顺利的迁入到作坊城,成为第一家楚王府以外的作坊。
而南山建工要开始修建水泥路,需要使用的大量工具,自然是继续委托给了金太打铁铺子。
这让金太心中暗自惊喜,自己这个搬迁,果然没有白费力气。
土地的租金很低就不用说了,就连作坊都是南山建工帮忙修建好了,据说只收了自己成本价。
不过,现在订单太多,忙不过来。
自己这是痛并快乐着啊。
“听说西市的人市里面,有一些倭国和高句丽等地来的奴隶,实在招不到人手,就去人市先买一批奴隶吧。”
金太不大想自己的打铁铺子里出现夷人,不过,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把一些边边角角不重要的活给到奴隶们去做。
反正是奴隶,要是这些人不听话,也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好的,其实我听说好几个作坊都已经这么干了。买一个奴隶要好几贯钱,其实也不过就是两年的工钱而已,算起来,其实比招募匠人还要便宜。”
既然是奴隶,工钱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能够给你吃饱肚子就不错了。
所以,金太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的徒弟说的不错。
……
春暖花开,楚王府别院之中,李宽抱着李馨宁在百草园里面散步。
李治和李明达两个小家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不时的表示要自己抱一抱这个小侄女。
特别是李明达,经常囔囔着说:“小玉米,快叫一声姑姑。”
不过,回答她的只有嗯嗯呀呀的声音。
五六个月大的孩子,哪里会说话呀。
“二哥,你为何给馨宁起个这么奇怪的小名呀。”
李治忍不住在一旁吐槽。
“怎么就奇怪了呀,我觉得挺好的啊。”
李宽自然不会去给李治解释玉米是什么东西,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以后再有小孩,就接着叫做小土豆、小辣椒、小番茄之类的,到时候等到美洲的这些产量巨大的作物传到大唐的时候,自己正好名正言顺的用孩子们的名字给它们命名。
程静雯在身后,看着李宽几个一路说笑,也觉得这幅场面很是温馨。
“王爷,来福叔跟我提过好几次了,说西市的胡椒、桂皮都涨了好多,长安城里不少勋贵都在囤积,问我们府上要不要也囤积一些?”
楚王府内的事情,李宽现在基本上是不怎么管了。
不过,像是花费重金囤积香料这种事,来福也好,程静雯也好,都是不敢擅自做主的。
“嘿,左右不过是一些香料,有什么好囤积的,不用理会。”
长安城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李宽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王玄武甚至专门去查了查西市那个阿卜杜勒的情况,跟李宽汇报过。
“可是府上每天都消耗不少,这香料价格眼看着还在不断上涨,不囤积一些,似乎很吃亏呢。”
程静雯是眼看着香料价格一路上涨,如今已经似乎长了一倍不止。
“放心,这香料,不可能一直上涨下去的。长安城的人,离开了香料又不是活不下去,现在只是有人在那炒作而已。”
提到了香料,李宽忍不住想到了已经下南洋的尉迟环和房遗爱等人。
眼看着都过了一年了,算算时间,怎么都该回来了吧?
按照之前自己的估计,去年冬天船队就差不多可以回来了,但是一直没有收到消息。
要不是对东海渔业的飞剪船比较有信心,李宽都要忍不住怀疑船队是不是出事了。
特别是房家和尉迟家最近也不时有人过来询问自己是否知道船队的动静,搞得自己都有一些压力了。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刚刚顺着大运河到达洛阳的尉迟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是谁想我了?
尉迟环站在船头,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尉迟大哥,我们不在洛阳歇歇脚吗?反正马上就要到长安了,兄弟们在海上漂了这么久,早就忍不住了,要不就进城歇一会吧。”
虽然天气还有点冷,房遗爱却是穿着一件短褂,一点都不怕冷的样子。
“你拉倒吧,是你又想去青楼了吧?到广州的时候,你说兄弟们在海上漂了这么久,要进城歇息几天,我同意了。到了泉州的时候,我也同意了。可你这一路上,这个借口用过多少次啦?早点回到长安城,不是有得你歇息的?你这是怕这次回去了,房夫人不让你再出海了吧?”
尉迟环一脸鄙视的看着房遗爱。
这个家伙,恨不得留在海外不回去了。
“尉迟大哥,看你说的,不停就不停嘛。这一次一出海就是一年,我就不信你不担心回去会挨骂。”
房遗爱也不知道什么是尴尬,嘟囔着钻进了船舱。
船队继续前行。
好在船队在杭州的时候,已经换成了适合内河行走的平底船,要不然非得搁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