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灵是一种很奇怪的存在。有的人说，那是死前带着怨气的人化作的鬼魂，因为不得如愿而不入轮回，孤独徘徊于人世。

这么看来，这就跟电影小说里的恶灵一般。然而，又有一种说法是，怨灵是人的心映照出来的东西。也就说，所谓的怨灵，不过是人类创造的东西罢了。由人类的阴暗面凝聚而成的异样存在。

不过，尼尔现在所遇到的怨灵们好像又有点不同。

该怎么说呢，居然会对一片土地产生了感情，类似于故乡的情感一样，甚至不惜被人消灭也要停留在这片土地上。

真是莫名其妙的怨灵。尼尔叹了口气，这么一来让他下手也有点不痛快，而且他也答应了响那个不谙世事的丫头。

“到底有啥办法啊。”

继续叹息，尼尔对耳边怨灵叽叽喳喳的声音充耳不闻，头疼地移开目光，望着玻璃中倒影的自己，还真是一副不得了的愁容。

“嗯？玻璃……镜子……”尼尔忽然想起，镜似乎与怨灵们有着一些微妙的相同之处。

同样是倒映人心的真实。“说不定，真有和平共处的办法呢。”

脑海中灵光一闪，尼尔淡淡一笑，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号码。

…………

尼尔倚着墙壁，看着不远处正在忙里忙外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怨灵的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但是，这样治本吗？

“我讨厌麻烦，所以解决麻烦的时候喜欢把源头解决了，这样才能一劳永逸。”尼尔垂下眸，复又睁眼，已是冷芒现。

“你说对吗，老头？”

“斩草就要除根，十分有理。”

黑袍人不知何时起，出现在尼尔的不远处，他淡淡地看了远处的怨灵们一眼，转头看着这名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少年。

“那么，你是源头吗？”尼尔问。

“你认为我是吗？”

“就算不是，也是共犯。”

“罪责难逃吗？”黑袍人笑了笑，踏出一步。

然后停住了。

因为他久违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即便他早已死了。

“我说过，我讨厌麻烦，如果你现在可以退走的话，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你。”尼尔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却有种无人能越过他的气势。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承君一诺，理当信守。”尼尔按耐住心中的烦躁，冷着脸。

“最后一次，此路不通。”黑袍人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你有你要信守的承诺，而我也有我要遵守的约定。”

话语落尽。

无须再说。

妖忌再次迈出步伐，而手中的剑隐隐有出鞘之意。他知道接下来的会是一场恶战。然而，妖忌正在全身戒备尼尔的暴起时，忽然感觉眼前的景象变得越来越远。

他退了？

“不对……”

是他的头已经飞离身体十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