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将陈生保护到诏狱,人便带着军队离开了。
在锦衣卫的安排下,进了诏狱。在诏狱的门口,陈生毫不意外的遇到了正在好奇向里面张望的朱厚照。
“咳咳。”陈生咳嗦了两声。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儿。”朱厚照开心的说。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不怪别人,肯定是你作死的。”陈生说,“这件事情你瞎掺和什么?”
“伯爷,您怎么能这样跟太子殿下说……”一边的刘瑾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朱厚照推到了一边,顺带踢了两脚。
“说好了,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怎怎么可能置你生死于不顾。”朱厚照说,“再说了,我这么做,也可以给文官们一些压力,那些糟老头太可恶了。”
“你这一折腾,显得太做作了,就怕明眼人看出什么来。”陈生叹息一声,没有多说什么,在锦衣卫的带领下进了诏狱。
明朝的诏狱,着实有些吓人。
这一路走来,陈生见识了各种惨无人道的刑罚,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十八种刑罚,应有尽有。
在锦衣校尉的引导下,陈生和朱厚照被带到了一间还算是干爽的房间。
锦衣卫指挥使牟斌早早的在此等候,见到陈生和朱厚照到来。先是对着陈生点了点头。
然后躬下身子,卑微说道:“太子殿下,忠武伯这里以前是咱们锦衣卫的一间休息室,二位就暂且在这里住下吧。等哪天陛下回心转意了,我一定第一时间接您二位出去。”
陈生对牟斌问道:“我记得诏狱你不该有那么多犯人,怎么突然人满为患了?”
牟斌苦笑道:“最近京师着实太乱了,陛下认为都是他太过于仁慈的缘故,所以导致一些人太过于放纵,所以抓了不少可疑人员,一是为了震慑某些宵小之辈,二是为了搜查情报,以应对未来的局面。”
陈生并未多说什么。
朱厚照摆摆手,吩咐刘瑾等人搬来了崭新的被褥,床垫,又添了一张小桌,谷大用等人还搬来了一些书籍。
朱厚照有些不耐烦的对一群太监说道:“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刘瑾领着一群太监跪在地上,哀求道:“爷,让我们跟您一起坐牢吧,您打小便是我们在您身边伺候着,没有我在身边,奴才怕委屈了您。”
朱厚照抬起脚想要踢人,但是看到刘瑾悲伤的模样,又将脚收了回来,说:“你这条老狗,说话总是那么中听,行了行了,跪安吧。爷在战场上,日子也照样过来了,蹲几天大牢,就当休息了。”
牟斌和刘瑾等一众太监退下,朱厚照跟陈生盘腿坐在铺好的床褥之上。
陈生因为再生朱厚照的气,所以故意不去跟他说话。
朱厚照也不生气,往床上一趟便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
刚才经历过一场生死,陈生的内心其实也很是疲惫,手里捧着本《论语》,没过多久,便熟睡了。
他梦见了战场,漫山遍野的红色洪流,将士们气势如虹,还有数不尽的旌旗。
他便是那三军中的大将,指挥着千军万马和敌人大战。
他梦见圣上给他封赏,只是那个人已经不是朱佑樘,而是朱厚照。
然后便是数不尽的大人们跳出来,用各种理由指责自己。
朱厚照气不过,在朝堂之上发飙,又是扔靴子,又是摔奏折。
其中有一发臭靴子很不巧的正砸在了陈生的脸上。
陈生自然也就醒来了,此时朱厚照正一脸玩味的拿着臭靴子对着自己的鼻。
往日里陈生的睡觉是不会那么轻的,实在是心里有万千烦恼事,根本就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