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除了权谋,总是还得有些自己的娱乐的。
专诸的说话,打断了李沐的思绪。
他放下手中书简,略微疑惑地抬起头来。
带点强迫症地整齐码好书简,才站起身来,点头说道:“走,去见见吧。”
说罢,跟在专诸身后走去。
一间专门用于接待宾客的房间里,范蠡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他身旁的矮几上虽然摆着一盏清茶,冒着袅袅娜娜的轻烟。但是范蠡却完全没有去动一动的心思。
他安静地垂手坐着,侧耳倾听大门口的动静。
“唰、唰”,轻轻脚步声响了起来,那是一种不同于一般下人的脚步声。显示出主人的悠闲自在不慌不忙。
范蠡坐直了身体,抬头看去,果然门口拐角处出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他的身后跟着那名有名的刺客——专诸。
范蠡腰身轻轻一使力,很快站了起来,在李沐还没有完全踏进门口的瞬间。已经是急赶几步,候在了门旁,在李沐踏进来之后,恭敬地跪了下来,“下国之臣范蠡拜见云梦君。”
李沐等待范蠡完全跪下来之后,才有些惊讶地拉起了他,“范大夫何须如此?你我忘年之交,今日能够见面,实乃缘分,望大夫不要如此拘礼。况且大夫代表越王而来,如此跪拜在下,可是十分不妥。”
范蠡被拉了起来,依然是弓着身子,他此刻已经把姿态放得极低。
“我越国背信弃义在先,如今还能够蒙得阁下允许罪臣相见,在下感激涕零。此跪,一在悔过,一在道谢。纵然是吾国君王在此,想必也会感恩阁下的饶恕之恩。”
“呵呵,”李沐莫名笑了两声,嘴角扯起一丝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拉过范蠡的胳膊,“来,大夫上座,此处没有外人,大夫也不用拘礼,再等会,我们也可以好好畅饮一番。”
说着,已经拉着范蠡在房间上面坐下。
两人寒暄了半晌,只听李沐说道:“还记得当日我与范大夫初次相见,聊起天下经商之事,大夫对此颇有心得,今日能够再次见到,少不得也得好好再叙谈叙谈。”
范蠡干笑了两声,拱手说道:“云梦君谬赞。当初不过是在下胡言乱语罢了,能够当得什么事。说起来,阁下才是范某生平所见,最最佩服的人。范某不过是空口白话,阁下却是成绩卓著。范某惭愧啊——今日范某此来……”
李沐摆摆手,笑道:“范大夫谦虚了。我不过是侥幸取得些成绩罢了,距离成绩卓著可还差得远。其实,不瞒阁下,我一向是十分敬佩范大夫的。曾经你我或许有些不快,但是也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我却是丝毫不介怀的。”
说着,李沐看了一眼范蠡,诚恳说道:“若是范大夫何时有兴趣与孔某再论天下,孔某愿意倒履相迎!”
范蠡心中一个咯噔,他自然懂李沐所言。
这是招揽自己为他做事吗?
可是听他意思,却是一再回避自己来的正事,到现在也不谈到两国和谈的事情上,不懂这云梦君到底打的什么心思呢?
范蠡惶恐拱手,说道:“劳阁下如此垂青,范某感佩。只是如今范某身负重任,一切事情可否等范某诸事完结之后呢?”
李沐挑一挑眉,似笑非笑道:“范大夫身负什么重任?”
范蠡松了一口,虽然知道云梦君在装傻,但是好歹话题引到了这里,对方若是执意不跟自己谈这个话题,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