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头已经有些痴呆,看着钱亦多说道,“闺女,你是谁呀,咋长得这么面熟呢?”
钱亦多拉着老爷子说道,“太爷,我是多多呀。看看,我给你带了你爱喝的烧酒,还有烧鸡。”
老爷子听了,点头道,“好,好,我家绣儿就知道我爱吃这些。”
钱亦多笑道,“太爷,我是多多,不是绣姐姐。”
刘中良把给大房的礼物拿出来后,同钱大贵一起去归园看望钱三贵。
汪氏看着个乳娘把两个孩子哄睡,就把钱亦多拉进卧房,祖孙两个叙起了别情。
汪氏看到多多一切都好,极满意,还是说道,“再把身子调理好些,趁着年青再多生两个孩子。男孩最好,女孩也行,女孩养好了也管用。男人再好也没有自己娃子靠的住,看看唐氏就知道了。当初你二爷爷对她多好,一有了年轻女人,就连一点点情分都没有了。”
钱亦多问道,“唐氏怎么了?”
汪氏撇嘴道,“前些天,照顾唐氏的婆子生病,就回家养病去了。走前还托人给二房送了信,让你二爷爷去帮帮她。再让他给县城的满河带个信,让他来看看她。结果你二叔就让人送了去些米面后再没管她了,还说都和离了,有事让她找她嫂子。她哥哥都死了,找嫂子有个屁用啊。那唐氏行动不便,又冷又饿,就发了高热,躺在床上两天两夜都没人知道。还是一个邻居觉得不对,那唐氏即使走不动路,也会敞着嗓门骂人,咋两天没听到她的骂人声呢?跑进她家一看,唐氏都快死在床上了。那人又去二房,偏你二爷爷不在家,那个小妇说自己做不了主,也不管。还是我听了于心不忍,觉得那唐氏虽然缺德,但好歹一条人命,才领着夏婆子去了她家,给她请了大夫,又给她熬药洗饭。”
钱亦多惊道,“那唐氏没事吧?”
汪氏笑道,“没事,又活过来了。要不咋有一句话,叫祸害遗千年呢。不过,满河回来后,跟你二爷爷大吵了一架。还说,若是那小妇再拎不清,就把她撵出去。你二叔为这事,还打了满河……”
钱亦多说道,“那唐氏是讨嫌,但我二爷爷这样做也的确太冷情了。不是说这次朵姑姑一家也要回来了吗?她回来肯定也不会高兴二爷爷的。”
汪氏笑道,“二房还有的闹。自从满河一家去了县城后,那个小妇俨然当家做主,你二爷爷事事都听她的……看到没,到最后,还是儿女最靠得住。”
晚上,钱满川和许氏、钱亦进就回来了。一家人相见,自是高兴。
接着,钱大贵和刘中良把钱三贵和吴氏请来了。又让人去请了钱二贵,余氏也跟着一起来了。
吴氏和汪氏都看不上余氏,但钱二贵把她当个宝,她们两人也不好多说。不过,吴氏肯定不会跟小妇一桌吃饭,所以余氏是单独一桌吃。
钱亦多听几个男人在讲着明年初永和王爷要出洋的事,听说要带许多商品去番国卖,还会带一些商人去经商。刘中良便动了念头,求钱三贵跟永和王爷说说,他也想跟着一起去。
钱亦多听了一惊,出洋,那是九死一生呀。心里虽然极愿意,但也不好说出来。钱大贵和汪氏几人也不太愿意,但不敢阻拦刘良中,都没敢说话。
晚上回房后,便泪光莹莹地说,“二爷,咱家又不缺钱,干啥去冒那个险呢?”
刘中良笑道,“听三爷爷说,这次出洋是咱们大乾朝史无前例的一个壮举。皇上会派一百多条大船去,还有海军,有官员,又会配备最好的火器,不会有大危险。再说,连永和王爷都要去,我的命再贵,还能贵得过他?若能安全回来,刘家的生意会翻几番。我再兼搭着做些咱们自己的生意,咱们儿子的儿子都吃穿不完了……”
钱亦多问,“我三爷爷同意了?”
刘中良笑道,“他说会帮我说项。既然要带商人,多我一个不多。”
三天后,几条拉风的画船就到了花溪码头。钱满江、潘月带着钱亦静和钱亦源姐弟来了,钱亦绣也带着梁思诚三兄妹来了,还有永和王朱肃绩。
朱肃绩不是专程来接钱三贵夫妇的,而是因为明年要出洋,他来大慈寺祈福,求菩萨保佑他们一路平安。
侯爷、将军、郡主来花溪村已经是这里的无上荣耀了,这次王爷还要来。县太爷领着县衙里的大小官员、小汪里正领着村里有脸面的人,还有钱家的几个亲戚都早早侯在码头。
钱亦多则同钱家几个女人也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早早去了归园帮忙。其实也没有多少忙活的,主要是陪着钱三贵和吴氏聊天。
钱三贵和吴氏在这里呆了三年,做梦都在想京城的儿孙们。
突然,外面传来马嘶声和众人的喧哗声,一个下人跑来禀道,“侯爷,夫人,王爷和大爷他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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