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儿呆。

她本来以为九常他们是要当上一会儿人类的，怎么上来就戳穿了双方的身份呢？

“初一你看你，”九常嘴上埋怨初一，脸上却是不以为然的神情，“夫人她还不想要拆穿咱们互相的身份呢。”

“都是我的错，常夫人。”初一笑嘻嘻的打了自己的圆脸一巴掌。

要是放到现实社会中，初一跟九常都是那种讨人喜欢的人，可是放到现在这种诡异的场景下，俩人就实在是太烦人了。

米粒儿到现在连名字都没说出去呢，就变成了常夫人了。

“常夫人，大家都是妖怪，藏着遮着的有什么意思啊？”初一笑呵呵的道，就跟一个好脾气的人类青年一样，眉开眼笑的说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做妖怪多好，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律法管我们，也没有官差抓我们，看谁不顺眼了就抓住杀掉，额，吃掉也行，看哪个姑娘喜欢了就抓来睡了，额，吃掉也行。总之一句话，咱们不是人类，想要做什么全凭心意。”

米粒儿听得直犯恶心，照这么说，妖怪做事还真是简单，就是个吃啊。

“你是什么妖怪？”胃口这么好，米粒儿很好奇初一的是个什么妖怪。

初一知无不言：“我是只蟾蜍啊，你看我这么英俊潇洒，还猜不出来么？”

米粒儿点头，道：“倒是能看出来。”

“那你是什么妖怪？”米粒儿转过头问九常

九常的目光一直都在米粒儿的脸上，他也是知无不言：“我从蛇修炼而来。”

“哦。”听名字就能猜出来，一点难度都没有，米粒儿话题一转，指着自己问，“你们说我是什么妖怪？”

“啊？”九常跟初一都懵了，画风怎么转的这么快。

“不是应该我们问你是什么妖怪么？”初一的声音更大了，“我看不出来你本体是什么妖怪。你呢，常主人？”

九常的目光像是蛇一般紧紧盯在米粒儿的脸上，过了半晌才道：“我也看不出来夫人是什么，这可真是奇怪。”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怪，我只知道自己是妖怪。”米粒儿一摊手，无奈的道。

“这可真是有意思的事儿。”九常一把抓过米粒儿的手，在手里握了半天，感慨道，“不管是什么妖怪，总之，不是一般的妖怪。”

初一连连点头，眼睛瞪得更大更远了。

“可是他们说我是小妖怪。”米粒儿皱着眉头道。

“是你身边那个捉妖师说的吧？”九常不以为然道，“小妖怪就小妖怪吧，只要在我身边就没人敢欺负你。没有哪个捉妖师敢把你当牛做马的使唤了。”

初一拍着胸脯道：“常夫人，你要是想报仇，我现在就去把他抓回来给你煮了吃！生吃也行！”

虽然两个妖怪说话都前言不搭后语的，可是他们说的话却让米粒儿觉得，他们俩人什么都知道，根本就不是随随便便把她带到别院来的。

她是谁，沐凡尘是谁，他们都一清二楚。

再一想，当时朱婆婆根本就没有说实话，他们不是找不到抓走小孩的妖怪，而是不想要惹这些妖怪。所以等到沐凡尘来，才摆脱沐凡尘。

这样一来，眼前的九常可不是一般的蛇妖了。

九常笑眯眯看着米粒儿纠结的小模样，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道：“夫人，我知道你叫米粒儿，还知道那个捉妖师叫沐凡尘，你们找了个小孩子就是为了引我上钩。我也知道，你作为妖怪，一直都想摆脱那个捉妖师。不过你修为太弱，跟在他身边太久，才觉得离开他之后心里惶恐。我不会让你再过那样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