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楚云笙身子一天一天好起来,笼罩在春晓,元辰师傅眉间的不安也越发浓郁了起来。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都在担心姑姑在卫国会遇到什么不测。
从她同姑姑分别来到这里治疗,到现在,转眼过去一月有余,但关于卫国,关于卫宫,却是没有一丁点消息传出。
一开始,他们还可以安慰说,没有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但日子一久,却已经不对头了,即使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么春晓的那些部下也该有回报平安的消息传来。
而如今,却是音讯全无,让人如何不担忧。
这日清早,早早的为大家做好饭,春晓同元辰师傅到一边商量了一阵,就来同楚云笙道别。
楚云笙也知道,她再也等不住,要赶回卫都看看,她自己都恨不得马上插了翅膀飞回去,可是还有最后一味药没有服完,正是除毒的关键时刻,万万马虎不得,否则就是前功尽弃,所以元辰师傅和春晓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离开。
如今,看着春晓离开,她也只恨自己不能一同前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姑姑是否平安,她暂时不能去,至少春晓去了,也安了一分她的心。
匆匆的道别,两人没有说多余的话,要说的,对方也都知道,春晓便骑着来时的马离开了,楚云笙一直在谷口目送着她离开,才转身返回住处。
春晓走了,剩下了一个从不说话的阿呆,和平时嬉笑玩闹没个正经最近却越发沉静的师傅。
他们三个人的日子,过的越发安静,甚至一整天,都不会有一句对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春晓走后的第五天,楚云笙清除体内的余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所以,每日的用药也是加大了份量,药物里有令人安身的成分,所以这天,她睡到了晌午才起来。
隆冬十分的阳光懒懒的,透过有些斑驳的窗台照了进来,楚云笙在床上穿戴整齐正要起身,却感觉总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到是哪里,她思索着,穿好鞋袜,将被褥叠好,走到桌前,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发现茶壶里的茶还是昨夜的,凉的。
平时她起来,总会先喝一杯茶,缓和过精神来,而且,平时春晓都会在她起来之前沏好茶,等她起来,茶是热的,温度刚刚好,自春晓走后,这都是师傅来打理的,她因为服了药,所以比较贪睡,每天早上起来,师傅不但将他们的早饭做好,就是桌上的茶也帮她换好。
今日,怎的没换?
发现了这个问题,楚云笙才终于反应过来为何自己从起床的一刻就察觉到哪里不对,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
原来是,房间里少了一块木雕。
自从来到这里,占用了阿呆的房间,虽然被师傅每日用一块桂花糖跟他谈妥了条件,但楚云笙却知道,每日一早,天将将亮,蹲守在茅草房顶上的木雕都会窜进屋子,然后定定的看着她和春晓,直到她们起床为止。
第一天,楚云笙和春晓翻了个身,冷不丁的被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影差点吓了个半死,才知道在阿呆的理解范围内,一晚上就是一晚上,天将将亮就算达成了协议,所以,多出来的哪怕一丁点时间,都不在他的交换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