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怀揣着一颗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暗自窃喜的心,走到了玉沉渊面前,但见玉沉渊对她笑着,抬手就要过来如同其他客人见过了她跳舞之后的搂抱一般。
如姬有些紧张,心里却是狂喜的,眼见着那只手就要伸向自己的腰际,却在半路上转了个弯,直直的对着自己的面门抓来。
虽然不明白他这一番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那一瞬,如姬本能的感觉到了被死神狠狠摄住的恐惧,她想动,想避开突然探过来的这一只手,奈何她的脚底像是被人钉在了地板上一般,让她根本动弹不得,不仅仅如此,在这一瞬,她甚至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就在那只如细瓷如绝世美玉的手就要落到自己眉心一点的前一瞬,从侧面突然掠过来一道影子,如同闪电一般,捞着她的腰际,将她生生的拖到了后面,堪堪的避开了那个绝世美公子就要落在她眉心的指尖。
而此时,还不等如姬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后颈却突然一痛,她眼前一黑,身子蓦地一软,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在最后一点意识消失之前,她听到了那个一直坐在那个绝世美公子旁边的俊美公子清脆的声音道:“不必杀了她。”
就在玉沉渊抬手要落到如姬的眉心的同一时间,他身后的紫衣女子也脚底生风,唰的一下,掠到了竹帘之后那个一直默默无闻谈着琴的乐师面前。
才从自己弹奏的曲子中回过神来的乐师哪里想到会遇到这一变故,本能的就要提起步子往外跑,哪里晓得他身子还没有动,对面的人已经转眼就到了他面前,并将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匕首搁置在了他的颈间,那乐师吓的当场双腿一软,瘫坐在了椅子上,也堪堪将就要冲破喉头的呼救声咽回了肚子里。
而如姬看到的俊美公子自然就是楚云笙,她在点了如姬的昏睡穴之后,抬手将她拖到了旁边的矮榻上放倒,这才转过眸子,淡淡的看着玉沉渊:“佛曰,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妄动杀孽。”
说话间,玉沉渊已经换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半仰在椅子上,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对楚云笙的话嗤之以鼻,“那又好生之德的玉公子,可是将如姬刚刚那舞步熟记清楚了?”
闻言,楚云笙面色一沉。
忍不住满脸黑线。
她跟着娘亲,这些年学的最多的就是功夫,根本就没有学过什么舞步,而这身子的主人秦云锦,更是自幼学习的就是如何在沙场上取下对方的头颅,更不可能学舞技……玉沉渊的意思很明显,要她扮演如姬趁机混入赵勋的府上……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在她之前听到他说起赵勋一事的时候,她也就立即明白了过来,一方面要感激玉沉渊居然探听到如姬跟赵勋的关系想到这个办法,另一方面却是有些发愁……她要怎么取代如姬?
而听玉沉渊的话,似乎是看笑话的心思更多一点。
还不等楚云笙回答,门外却响起了王妈妈的声音:“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闻言,楚云笙反应极快的抱起了在软榻上的如姬,直往床铺上走去,一边抬手将床榻两边的帷幔放了下来,一边转过头来,对玉沉渊使了一个眼色。
玉沉渊见罢,微微一笑,抬手将手中的青玉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对门外道:“进。”
王妈妈带着谄媚的笑意,推开了门走了进来,然而目光扫了一圈屋里,却不见有如姬的身影,最后瞥到那落下帷帐的床以及床边上的两双鞋时,眼底里划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她对玉沉渊服了服身子,带着歉意道:“实不相瞒,如姬今夜还要去赵统领府上赴约,我本以为酉时过了赵府才会有人来接,却不曾想到现在就已经到了楼下,所以……恐怕要打扰公子的雅兴了。”
玉沉渊笑了笑,淡淡道:“无妨。”
那王妈妈一听到难说话的玉沉渊这般态度,当即脸上就笑开了花,谢了几遍,才对床榻的方向道:“如姬,如姬?赵府的轿子在楼下等,你可要快点装扮好了下楼。”
“好的,妈妈。”
楚云笙捏着鼻子,学着之前听到的如姬那软声细语声音在帘幕之后答道。
王妈妈不疑有他,当即笑着对玉沉渊道:“那公子,我再挑几个可人儿来伺候您?”
玉沉渊随手抛了那价值千金的青玉盏,对王妈妈笑道:“不了,酒也喝好了,如姬我也看过了,这就走,只是,我这兄弟喝的有些高了,醉的不省人事,只怕今天不方便跟我同归,今夜就让他睡在这里吧,且莫叫人来打扰了他。”
这些话,玉沉渊都是带着笑意说的,但是王妈妈却听的一头冷汗,只觉得这话里有话,话里有杀机,有威胁,她丝毫不怀疑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进来打扰了他兄弟的睡觉,面前这位绝世美男子真的就会动动手指就将那人抹杀掉。
当即,她哪里敢不答应,立即点头应下,这才逃也似得离开了房间。
待王妈妈一走,已经在帘幕后利落扒掉了如姬的衣服换上的楚云笙这才从帘幕中转了出来。
重生之后,她很少穿女装,上一次,还是在赵王宫,假扮医女柳执素的时候,那时候,穿的也还是规规矩矩的宫装,却哪里像现在身上这套长裙,是那种比绸缎还细腻的质地,外罩着一层薄纱,走起路来都清凉的紧,尤其是在胸脯以上的位置,没有了不料,只是一层薄纱,而且这薄纱挺透,虽然估计也是考虑到冬天姑娘体态娇弱受不了寒风的气质,所以在外加多了两层,但还是依稀可以看见自己锁骨这一片啊……想想,楚云笙就觉得有些难为情,尤其是在她从帘幕之后走出来,对上玉沉渊那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之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