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沉渊神色淡定的对这两人抱了抱拳道:“两位军爷,我们是今天接了急诊去乡下看病的大夫,因为病人情况不太好,这才耽误了进城的时间,本想着到城门口看看能不能得守将通融一二,或者就在这城外露天凑合一夜,明天一早进城,却不曾想到了这里竟然是这般画面。”
那两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玉沉渊和楚云笙,见他们两人并不像是在说谎,便道:“快让开,今晚城里不太平,你们现在也是进不了城的,为了活命的话,就赶紧的能逃多远逃多远。”
说着,他们就将手中的剑对着玉沉渊和楚云笙送了送,意图要将他们两人驱走,见状,楚云笙一声惊呼道:“军爷是说今晚辽王城中会有危险?那我的家人还在城里可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朝中的事情,一般不会牵扯到无辜的百姓,你们只管着自己现在去逃命吧。”
“多谢军爷提醒,也算是救了我们二人的性命,我曾经也在军营中做过几天军医,所以对军爷们的纪律和规矩也是知道些的,我们这就走,只是容我问一句,军爷这是属于哪个营的?以后说不定我们还能有打照面的时候。”
玉沉渊的演技也着实了得,眉梢一挑一扬间,已经带着不能再真的真诚。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不过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是城北护卫营的,快走吧,以后哪里可能有什么机会打照面。”
“城北护卫营?”
一听到这几个字,玉沉渊和楚云笙的眸子里皆是一亮。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是城北护卫营的话,那么这些守军就是右司空的人,不会是别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简直再好不过。
所以,在听到这个关键词之后,刚刚还被那两个士兵驱赶准备再想法子的两人都顿住了步子,玉沉渊先笑了起来,并对那两人道:“如此说来,就是自己人,实不相瞒,我们也是为右司空大人办事的,只是不方便泄露了身份,既然是自己人,你们快领路速速带我们去见右司空,我们有要事禀报。”
说着,见那两个士兵一脸的不相信,玉沉渊又沉声道:“怎么不信,你们觉得在这种场合下还有谁会不怕死的来冒出右司空大人的亲信?如果延误了要事,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当不起,至于真假,等你带着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
听到这句话,那两个士兵的表情上才流露出了一丝松动,他们留下一人用剑横亘在了玉沉渊和楚云笙面前阻止他们再上前一步,另外一人一路小跑着钻进了队伍里。
不一会儿工夫,他就带了一个身着铠甲看起来像个副将模样的人来。
那人约莫三十上下,在看到玉沉渊和楚云笙的时候眸中划过一丝诧异,然而那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漠然,他道:“听说你们自称是右司空的亲信,有重要的情报要呈递给右司空?”
闻言,玉沉渊和楚云笙都点了点头。
那人又将两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遍,这才道:“我可担不起知情不报的罪过,所以只能将你们二人带到成大人的面前,至于是与不是就由他定夺了,如果是还好,是自己人,我自然不会追究,若是你们敢骗我的话,那么等待你们的就只有一个下场。”
说着,他抬眸阴冷的扫了一眼两人,然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见状,楚云笙眨了眨眼睛,然后凑近了玉沉渊的身边轻声道:“那个成大人可认识你?”
闻言,玉沉渊摇了摇头道:“成大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楚云笙差点没有气的吐血。
既然是这般没有把握,她十分想撬开玉沉渊的脑袋来看看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敢带着完全没有抵抗力的她只身闯入军营?
然而,纵使是心底里诽谤,面上却不得不做出轻松自得的样子,跟在了那个将领后面,由这两个士兵押送着穿过这些由士兵组成的包围圈一路往城门口的方向而去。
在约莫要靠近城头下的吊桥不过百米远的地方,才看到这里竟然扎起了一顶帐篷。
帐篷外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见到带着楚云笙和玉沉渊的这个将领,这些士兵纷纷行礼。
在通报之后,他才带着他们两人踏步走进了这帐篷。
帐篷里点着几十盏灯,将整个帐篷里都照的如同白昼,让所有的阴暗都无所遁形。
楚云笙才踏步进去,就看到了三四个身穿铠甲的人围坐在一张案几上,案几上铺着一张图纸。
仔细一瞧,那图纸竟是辽王城周边的地形图。
见到帐篷帘子被掀起来,那几个人也都抬起头来朝门口望去,正见到楚云笙一行走了进来。
“成大人,这两人说是右司空的亲信且有重要的情报要呈递,然而末将确实从未见过此二人,但又怕他们二人若真的是有重要的情报如果不能及时呈递会误了大事,所以这才带到成大人这里请您定夺。”
听到这话,主座中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成大人才从地图上移过目光看向门口的玉沉渊和楚云笙,在他的目光落到他们身上的一瞬间,就见到他的眸子亮了亮。
一看到这一抹光亮,楚云笙顿时觉得心口一松,仿佛所有的担心也都成了多余。
因为那一抹光亮代表着熟悉。
而右司空的人若是不认识她和玉沉渊又怎么会流露这等表情。
果然,成大人那络腮胡子一抖,整个人已经从主座上站了起来,面上带着惊诧和欣喜的朝玉沉渊和楚云笙大步走了过来,并笑道:“哎呀!竟然是二位,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要知道右司空大人可是派人差点将整个辽王都都掀翻了过来都没找到你们。”
听到这话,那个带着楚云笙和玉沉渊进来的将领和他们身后的两个士兵也都放下了心,在匆匆行了一礼之后,三人便转身退了下去。
“此话一言难尽,我现在比较想知道右司空在哪里?你们现在在这里做什么呢?”
已经确定了是自己人,玉沉渊也不跟那个成大人客套,直接转身挨着最近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见状,那个成大人倒也不意外,他尴尬的转过了本来准备过来起迎玉沉渊的身子,回到了自己主座上,然后才道:“右司空大人还在辽王城中,他吩咐我们在城外等消息,如果有什么动静,会发出信号,到时候我们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