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苏景铄说的情真意切,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带着无比的自信和笃定。
其实他不说,楚云笙也是知道他的心思的。
上一次在楚军大营只不过是当时被静妃的事情气到了,一时间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现在再听到苏景铄这样一说,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呢!
想到这里,楚云笙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她吸了吸鼻子,将鼻尖因为动容而泛起的酸涩压制住,然后嗔怪的锤了苏景铄的胸口一拳头道:“哟!照你这么一说,我还成了一个妒妇不成?”
闻言,苏景铄只得苦笑道:“你哪里是妒妇,妒妇哪里能跟你比。”
楚云笙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听到前半句话还十分受用,然而后半句话怎么琢磨都感觉不太对味儿,她抬手故作恶狠狠的攥着苏景铄的衣领道:“你的意思是我比妒妇还要厉害凶狠了?”
她的话音才落,苏景铄连忙缴械投降,并摊手做无奈状道:“不不不,你懂我的意思的。”
说着话,他看到楚云笙这才松开了攥着他衣领的手,苏景铄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并喃喃道:“我仿佛看到了我后半辈子要过的日子了。”
闻言,楚云笙一挑眉,苏景铄立即抬手极为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正想要解释,却看到院子门口走进来一道身影,是二元。
看到苏景铄对他点了点头,二元立即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门口对苏景铄和楚云笙先是行了一礼才道:“君上,有紧急军报。”
说着话,他就对苏景铄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到前院去商议。
他们的动作并不明显,然而楚云笙却已经看出来了,是在回避她。
然而,到底是什么事情,就连苏景铄也不愿意让她知道?
心里揣着疑惑,楚云笙面上也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既然是苏景铄不想要她知道的,那么即便是她问了,他也不会说,所以她只利落的从苏景铄身上跳了下来,听着苏景铄嘱咐了她两句,便看着他随着二元一起快步离开的背影。
直到他们走远了,楚云笙才整理好了衣衫,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这时候素云后脚又到了,这一次她带来了饭菜。
“姑娘肯定饿了罢,这里不比平时,我能找到的就这些,姑娘将就吃一点,垫垫肚子,等下午有探子们带了新鲜的菜从镇上回来了就好了。”
素云一边说着,一边将饭菜一一端了出来。
楚云笙垂眸,看到三个素菜一个汤,也算是不错了,她笑着招呼素云一起坐下来吃,素云却说已经吃过了,只在一旁伺候着。
,看到她今日比起往日来还多了几分拘谨和小心翼翼,楚云笙起初还有些不明白,但在回想起昨夜她醉酒后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只怕她是担心自己会将她的秘密说出,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毕竟,平时这些都是她守在心底里的秘密,不会对任何人道出,昨夜要不是她心血来潮跟自己喝了酒,并且喝醉了,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所以,她看到自己会心虚,也会担心。
想通这个,楚云笙搁下碗筷,看了看外面,见守卫们都在院门外,听不到屋子里的声音,这才低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从一开始到现在,她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楚云笙几次等着她开口,却始终没有听到,她没有她那般好的耐心,就只好自己先开口了。
听到楚云笙这么一说,素云眸子一紧,然后转身上前一步,就要给楚云笙行礼,却被楚云笙抬手拦住了,见状,素云道:“昨天是素云喝醉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指不定跟姑娘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还请姑娘念在平素的情分上,不要将那些话当真,那些都是醉酒之言。”
闻言,楚云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一把搀扶起素云在她旁边坐下,一边道:“我当还是什么事儿呢,不过是一起喝了酒,说了些胡话罢了,而且我肯定也是说了很多胡话,然而我都不记得了,我这人就是这一点最让人头疼,只要一喝酒,就什么都忘记了,刚刚阿铄还打趣我来着,但是我是真的不记得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更不记得你说了什么,在脑子里的画面也只停留在你给我倒了两杯酒,我痛饮而下,还笑着说不醉不归,后面就再也不记得了,所以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更何况,就算是说了什么话,那也是喝了酒,人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谁又会傻傻的去当真呢。”
知道如果说还记得或者说不在意什么的说辞的话,一定会让素云感觉到不自然,即便是现在能解开她的心结,那么以后她也多少有些顾忌,所以楚云笙为了她考虑,便一口咬定自己是喝高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样既化解了两个人以后见面的尴尬,也不会让素云觉得有负担和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