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瞬,萧宜君嘴角一动,她又摇了摇头,眸子里带着几抹担心道:“有恩报恩这自然是好的,但是……你们也都看出了这其中有猫腻,一旦牵涉其中,我怕你再难脱身,而且这其中也定然很是凶险,阿笙,你已经为了姑姑,为了卫国一次一次身陷险境了,姑姑不忍心再让你去。”
这句话是真的,萧宜君每一次一想到楚云笙为了她的付出,她在夜里都能被噩梦惊醒,她总是梦到楚云笙身陷险境,一会儿是在赵王宫里为了救她,一会儿是在卫国的公主府浑身浴血的要带她出去,对于她这么一个唯一的侄女,她是当亲生女儿一般的看待,所以一想到自己不但不能为她撑开一片平静的港湾护她周全,最后却反而要拖累她次次冒险,萧宜君就心如刀绞。
而楚云笙自然知道她的担心,这时候,她已经将药膏涂抹好了,在合上盖子之后,楚云笙将药膏放到了萧宜君的掌心里,然后笑道:“姑姑放心,我不过是看一看王将军,当做是朋友之间的探望,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现在帮着元辰师傅将这药膏涂上了,等下我去去就回来。”
说着,她就站起了身来,对着元辰师傅和姑姑笑了笑,然后就跟着蓝衣出了院子。
一直转过了一处回廊,确定了那边院子再听不到这边的动静,楚云笙才拉了蓝衣到一边并轻声道:“可还有什么消息?”
刚刚看到蓝衣看向元辰师傅和姑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迟疑,楚云笙便知道蓝衣没有将全部消息说出来,此时听到楚云笙询问,蓝衣才咬了咬牙道:“我派了人潜入将军府打听消息,听说王将军已经不能起身了,看这症状似是中毒……”
说到这里,楚云笙的掌心一片沁凉。
中毒……
谁会在这时候给王程将军下毒?
不等楚云笙细想,蓝衣又道:“而且最近的卫王都并不安生,燕国的太子,赵国的使臣,楚国的使臣都来了卫王都,再有十天就是卫王的生辰,他们都是应邀前来参加卫王生辰和观摩赵国公主和卫王大婚的。”
闻言,楚云笙又是一怔,她道:“楚国也派来了使臣?”
这话她是带着惊讶的说的,这几日她虽然都让阿呆兄带了消息给蓝衣这里,但是二元他们既然没有主动联系她,也就说明没有什么特殊或者重要的事情发生。
然而,怎的楚国派了使臣来卫国这么重要的事情二元却没有带消息给她?
想想,楚云笙就觉得有些不对。
然而,具体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想到此,她抬眸看向蓝衣道:“你最近可有看到二元,还有他的属下?”
闻言,蓝衣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二层阁楼道:“他们都藏身在那周围,应是按照姑娘的吩咐在这里保护公主殿下和元辰先生,至于二元,我最近倒是很少见到他。”
说着话,楚云笙便抬眸看向蓝衣所指的方向,但也看不出什么异状,她便想着先去看看王程将军那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剩下二元这边的事情等下回来再说,所以她一边往外走,一边道:“那我先去一趟将军府。”
楚云笙的话音才落,蓝衣也提起了步子跟了上来,并道:“那我同姑娘一起去吧,毕竟最近的卫王都并不安生。”
这已经是楚云笙第二次从蓝衣口中听到卫王都不安生的话了,然而,如果只是各国来使,也不至于会“不安生”,想到此,楚云笙皱眉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闻言,蓝衣环顾了四下,然后才道:“姑娘可知道静妃?”
楚云笙不仅知道,而且还在驿馆里见过一面,但她不知道这时候蓝衣提起那个在深宫中的女子做什么,所以她点了点头。
然后蓝衣才道:“端妃被禁足之后,宫里头风头最盛的就是静妃,而且因为她获得卫王的恩宠,因此也让她的娘家人都沾了光,她的兄长被封了侯爷,人称周候爷,他们本家是在姚城那边的,最近几日这周候爷却来了卫王都,而且在卫王都里的风评极差,外面说他强抢民女无恶不作,而且还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贿赂了卫王都里大大小小的官儿们,再加上如今他的妹妹又独得卫王恩宠,所以对他在卫王都里的肆意妄为,那些大臣们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这句话,就连楚云笙都惊讶不已,不过是一个宠妃的兄长,竟然能将这卫王都都搅的这般乌烟瘴气,如果是旁人说的,她可能还会以为对方在夸张,但是这话是从蓝衣口里说出来,其真实性也就不用考究。
而不等她细想,却又听蓝衣道:“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姑娘知道,我们都是燕国出来的人,所以对于燕国方面的消息自然也就更多关注了一些,自从燕国太子唐暮筠来到卫王都,我便格外派了人留意他的动向,这一留意不打紧,我发现他在来了卫王都之后,跟卫国的权贵们打成了一片,尤其是同这静妃的兄长,周候爷,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
听到这句话,楚云笙心底一凉。
如果蓝衣所言属实的话,那这背后所隐藏的真相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想到此,楚云笙不由得问:“那个燕国太子是个怎样的人?”
蓝衣来自燕国,对燕国本就了如指掌,所以楚云笙问她,也算是问对了人。
听到楚云笙的询问,蓝衣却摇了摇头道:“对于这个人,我却知道的并不多,因为此人之前一直避居在府上,这么多年来对外一直都说是身子不好,一直都在生病,所以,他也是燕王最不得宠的皇子,在我们家主子得到了权势之后,几乎将所有的燕国皇子都杀尽了,却唯独没有对他下手,很大一定的程度也是因为此人太没有存在感,如今我们主子放弃了燕国的争斗和权势,而燕王重新获得王权,他膝下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皇子,这太子之位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但是早些年都说他身子病弱,随时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然而此次来了卫王都之后,从我派去的人带回来的消息来看,却跟传闻中的人判若两人,为此我也专门去燕国的驿馆周围潜伏了两日,就为了判断是否就是当初那个病怏怏的皇子,但事实证明,他不过是周身的气质陡然一下子变了,人还是他。”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