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心中多了份牵挂时,有时会让人平添无穷的勇气,有时也会让人困扰于无数的畏忌。至少假醉汉从鄂朱山眼中看到了后者,由不得你不相信:一个幼弱的生命有时却的确可以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卑鄙!”鄂朱山又惊又怒,却又对着那随时可能吞噬掉英儿性名的铁戟有点投鼠忌器。
这柄铁戟自握到这个假醉汉手中后,不知曾有多少好汉的鲜血曾在它上面流淌过,也不知有多少妇孺的冤魂依附其上日夜哭号,这是曾经杀人如麻的兵器,鄂朱山感觉得出来。那戟刃上闪着骇人的寒芒,看到它架到了自己孙儿那尚显稚嫩的少年皮肤上,鄂朱山眼前的杀气终于减弱发几分,停下脚步,枪尖放垂虚指地面,“你们要待怎么样?说吧!”
假醉汉先是心虚的喊了一声:“你先扔下兵器,并且还要自废双臂!”
鄂朱山冷笑了两声:“扔下兵器?自废双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后,你以为我会相信那时你便能放过我们祖孙二人吗?”他把高扬起的长枪缓缓垂下,“啪”的点到地面,随着他走到了两步,枪尖在地上划出沙沙的响声。
那声音让假醉汉头皮发麻,骇然道:“别走动了,否则,我——”他并没有说话,但鄂朱山的确是闻言停下了脚步。
鄂朱山原本想在分形对方注意力的同时,尽管寻找一个能够让他出手的空隙,可似乎是让对方看透了企图。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别那么一惊一乍的,小心你手里的孩子——那可是你手里唯一的底牌,毁了你也就没资格和我谈任何条件了。”
他后退了两步,抱着长枪坐在路边的泥趸上,“咱们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说的要条太离奇了我也接受不了,所以你还是重新说一个我能够相信和接受的条件吧。”
假醉汉嘘出一口长气:“我们没想怎么的,只是想让你们把孙星老头儿交出来。”
“孙星?”鄂朱山眼中火星一闪:“老夫并不认识这个人。”
“怎么可能!”假醉汉喊道:“我亲眼看着那个小子走进你们的店铺里,他出现在在保蓉镇里难道只是巧合?你们第二天一早就匆忙搬离,又是为了什么?你真当张爷......老张我是三岁娃娃那般可以随意哄骗吗?”
“果然,你们是那个书生模样的小子引过来的。”鄂朱山恨恨的道。
“到如如今,也已经不怕告诉你了。”那名自称是“老张”的假醉汉说道:“他前脚刚踏进你的铺子,我后脚已经开始展开对你铺子的监视了。”
鄂朱山脑海中急转:看来是那个少年书生被派来明着试探自己,而其他的敌人则在暗中监视。因此愈发的肯定了从宋君鸿出现开始,这便是一个早有预谋的巨大圈套。可惜因自己不肯上当就范,并且当机立断的决定迅速撤离,迫使对方不得不提前发动埋伏,出了真身。
对方大概便是从监视到自己连夜雇车时便猜测到了自己要转移,然后提前一步在这镇外的路上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