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闻言朝枣面人躬腰一行礼,道:“回旗主的话,张统领伤的极重。虽然可查到的伤口处并不太多,也只有腹部一记手刀和胸腔一处砸伤两处而已,却处处都是受力极重,且对方在出手时应该是暗含有颇深的内家劲力,以致张统领筋脉已经受损,内脏也遭受到较重的伤害。只怕是......只怕是......”
“只怕是什么?”枣面人脸一沉:“直说!”。
“只怕是张统领需要好好修养个一阵子,最起码一年半载之内,是不能与人交手了。”那人朝张老三婉惜的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随着帮张老三察看伤势的人此言一出,现场中便有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枣面人还没有再发表态度,张老三自己上面上却一下子变的惨白。
他们都是在这臭名昭著的“天星社”中结群而居的恶狼,信奉着最残酷的生存之道,弱肉强食,铁血无情。失去爪牙之利的狼,其地位和命运甚至可能连羊都比不过!
果然,从一进门就讥讽他的那个暗紫衫男子闻言立刻站上前来,抱拳说道:“旗主,既然张老三的伤势这么重,那么这次行动肯定是无法再和我们一起了。可他那一队人总要继续参与行动的。群龙无首不行,需要有个人来带领啊!属下的副统黄纸勇谋兼具,跟着我这么多年来不也算磨练出了些领队的经验,现在属下愿推荐他来接领张统领的人手。”
“孙志国!你个狼子野心的东西!”张老三闻言怒目相向,“老子的人马不用你来插手!”
“哼哼,旗主,您老可也听到张老三的话了?”那个叫孙志国的人向枣面人阴阴阳阳的说完,又指着张老三冷笑道:“什么你的人马、我的人马的,咱们都是天星社的人马,旗主的忠心属下!难不成你张老三还想拥兵自重、割锯自立不成?”那个被称为孙志国的人冷笑着回答。
张老三惊惧的急忙朝枣面人辩解道:“旗主,属下并无此意!”他转过脸来又怒骂道:“你奶奶的孙志国,要说想拥兵自重,谁不知道——”
“够啦!当着我的面就敢这么指骂,你们俩还真是越来越有规矩了!”枣面人拍着椅手猛的站起,怒斥得张、孙二人急忙噤口跪倒。他截口打断二人的争执后,在院中负手略趟了几步,略一沉吟,问道:“张老三,你的幅队是不是已经在十几天前的天渡山追袭孙星一役中身殁了?”
“是的。”张老三无奈的回答。他不禁暗暗有些懊悔,事情发生时间隔的这么近,又是出着任务在外,以至于他还没有来的及重新选拔可靠亲信的副手,不想因此让人就这样的钻了空子。
枣面人冷冷的说道:“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着实需要有人出来接替你队中的指挥之职。这样吧,就先按孙统领的意思,让他的副统暂时接管你那一队。至于以后的编制,等行动完后回去再说。”
“旗主......”张老三急得面红耳赤,青筋毕露,一下扑倒在地上,还想再争着辩驳几句,却赫然发现枣面人眼中的冷峻的光芒一闪,登时讷言不敢再接口了。
“张统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旁边给他查看伤势的那个人轻轻的把他扶了起来时,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张老三心中一凛,他领会出得这提醒是什么意思。这不仅是指让他先静养恢复好受伤的身体,更是暗示他再忍辱也要接受旗主颁下的命令,在这位号称“红脸阎罗”的上司面前,敢于当面抗命的人,还从来没有能活下过来的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