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常念行棋之际,杨灿就将第二局变化算清,因此没有丝毫地迟疑。
冯子京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杨灿一旦清醒过来,杀招就是如此地犀利。
这一步棋,到底是该飞相还是落士,冯子京思索很久,一直没有决断。
唐川皱了皱眉,两臂一摆,做了一个飞的姿势,冯子京恍然大悟,连忙将相飞了出去。
梁庸在一旁气坏了,没想到唐川这么不要脸,居然使用盘外招。
本来梁庸想要抗议,可是看看越燃越少的那柱香,只好暂且忍气吞声。
杨灿心中灵珠在握,对手每一着棋,基本都在他的计算当中,只有唐川和陈文山两人,超出他的算计。
这是由于,唐川和陈文山两人,棋力较高的缘故,如果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指定会越来越被动。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失。
杨灿落子,越来越快,每次对手刚一报出棋步,杨灿口中,就有了应招。
围观的人,对于杨灿棋力,越来越是佩服,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持从容镇定,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唐川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他不光瞧着自己的棋,眼光飘过,十盘棋尽收眼底。
令唐川心悸的是,大部分的棋局,红方都不占上风,处于明显胶着状态。
还有数盘棋,早就先手尽失,已然明显地处在劣势,如果照常下去,只怕会输掉。
所幸,唐川还有倚仗,这些棋越下到最后,计算越难。
只要杨灿一步失误,就很可能扭转局势,特别是当杨灿走出一个不存在的步,就可以当场判负。
最令唐川倚仗的还是时间,留给杨灿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就算不是蒙目棋,杨灿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十盘棋全部拿下,都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大家尽可能地走快一点,别耽误时间。”
唐川忍不住了,终于大声地吆喝起来。
乍闻此言,下棋的数人,都如醍醐灌顶,只是拼时间,就可以将杨灿耗毁。
四下的人,不由地议论纷纷,唐川这么做,颇有违规的嫌疑。
剑拔弩张!
棋局到了最紧张激烈的时刻,时间上同样到了争分夺秒的地步,每一步棋步走出,都让人紧张地透不过气来。
旁边树上挂有十个大棋盘,有专门的人,负责在一旁摆棋讲解。
可是更多的人,却是围在现场处,棋局可以在以后研究,这种紧张刺激的场面,却是极难见到。
“快一点。”
唐川不断地催促道,只要不给杨灿思索的时间,必然会加大他出错的机率。
杨灿心中,念头如电一般地转动,十盘棋不存在于灵海中,却存在于冥冥之中,他能够以一种神奇的方式,感觉到。
“车七进一!杀炮!”
杨灿陡然间大吼一声,他的整个人安静地坐着,却有一种剑一般的杀气,升腾而起。
梁庸脸上,有着难耐的兴奋,他纵然棋力不高,可也知道,下一步杨灿的挂角马出,红方已然无解。
冯子京的身子,不由地颤抖起来,他没想到,第一个输的就是他,咋这么倒霉,真是流年不利。
在冯子京的心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惶然,这局关键的棋一输,不但大大得罪了唐川,更会极大的削低,他在陈文山心中的印象。
本来,在冯子京心中,还有一个梦想,期待着魏枰走后,他能顺利接过棋会的会长职务。
如今一切都如泡影。
随着杨灿的一步杀炮,在这秋风中被吹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子京大好前途,被杨灿一着杀死,眼中充满恨意与茫然。
在萧瑟的寒风中,冯子京感觉到,他同样被杨灿一着杀死,整个人呆若木鸡,神情充满恐惧。
“蠢蛋,你倒是应招啊?”
唐川在一旁,恨得牙齿直痒,冯子京在那儿发呆发愣的时间越长,送给杨灿思索的时间就越多。
“是!是!”
冯子京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拿起棋子,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越是暗骂自己,冯子京的手,就越是抖得厉害,他这次丢人,可真是丢到家了。
好不容易,冯子京才将棋子送到该有的位置,横炮杀车。
反正还有三步棋,杨灿才能取他的红帅,就这样,咬牙都得死撑着。
眼看到了分胜负的阶段,而留给杨灿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时间读秒了断,荣辱瞬间,在这一方纸上。
杨灿身子一动不动,却有了一种大将风范,调兵遣将,指挥若定。
一定不能紧张。
梁庸不住地提醒自己,他一定要坚定不移地奉行杨灿棋路,将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
纵然一向自诩拥有天师的潜质,梁庸的心跳,都在不知不觉中加速。
决战时刻就要到来了,不知道杨灿和他,能不能顶住压力,走完这最后的棋步。
场面紧张得令人窒息。
阵阵秋风吹过,刮起纷乱的落叶,却吹不掉唐川等人额头上的汗珠。
连围观的人,都有一种想要爆炸的错觉,身处漩涡之中,激烈对抗之下,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