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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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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盛满惊诧又露出点点喜色的司展颜回头,应着陶婆婆:

“是,婆婆,我是展颜。”

陶婆婆欣喜地从土娃子身后摸索着走出来,土娃子改护为牵,她感激:

“土娃是个好孩子,这些天出不去,都是他在照顾我这个老太婆。展颜啊,你可别为难土娃,知道么?”

司展颜走过去接住陶婆婆摸索的手,扶着那只比印象中还要枯瘦干巴的手,他心里不好受,也不由往外看了眼静站于院子里的阴十七:

“知道了,婆婆。”

土娃子晓得来人是来找陶婆婆接陶婆婆的,并非乱闯民宅的匪类,提个老高的心不禁一下子放回原处。

他全然放心将陶婆婆给司展颜搀扶着,也顺着这位他不认得的贵公子往自家院子里瞧。

这一瞧,他看到了另两位衣着不凡的公子。

一位年长些,约十五岁左右,安静地呆站着,那神色瞧着,他便觉得肯定有事儿。

另一位年少些,也就十一二岁,刚才就是这位小公子喊了陶婆婆和贵公子一声展大哥。

好吧,来的全是认得陶婆婆的。

不过到底是谁,还得认一认。

土娃子问陶婆婆:“婆婆,这些人您都认得么?”

陶婆婆点头,拍着司展颜扶着她的手裂开嘴笑着说:

“认得,这位是展颜,比你大,以前在洪沙县当捕头,和我那孙女儿有些交情,此番上京,也是他给我来的信儿……”

“什么?”这一声惊诧是曾品正发出来的。

他大惊过后,看看屋里的司展颜,又侧脸看看屋外的阴十七,他只觉得有什么在悄然改变,这改变的方向似乎还不太妙!

司展颜闻言也是皱了皱眉峰,看着陶婆婆正想问一问,阴十七已然小跑着进堂屋,还喊着:

“祖母!”

他的话被打断了,搀扶着陶婆婆的手也被易了主。

阴十七拨开他的手,直扑进陶婆婆的怀里,哽咽着:

“祖母!我是十七,祖母,你眼睛怎么了?你可还看得见十七?”

陶婆婆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变动吓懵了,她举手拍了拍阴十七的背,鼻间闻着阴十七身上熟悉的味道,听着阴十七熟悉的声音喊她祖母,她泪一下子糊了眼,嘴张开却是半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她不停地轻拍着阴十七的背,像五年前刚救回阴十七一条命那会儿,阴十七一睡不着觉,她便哼着小曲儿轻拍着阴十七的背,哄到阴十七有了困意睡着为止。

司展颜被阴十七猛然拨开他手的举动惊到了,心里也略略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他看向曾品正。

同进了屋里的曾品正说:“展大哥,你怎么……怎么会给婆婆去那样的信儿……”

司展颜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声音低沉沙哑:

“我没有……”

那边祖孙俩抱着哭诉想念之情,一听到司展颜这话,阴十七问:

“祖母,你说信……信在哪儿?”

陶婆婆眼虽被风沙吹坏冻坏了,可耳朵还很灵敏,一听便想掏出粗布衣袖兜里的信封。

可因着寒冷,又因着这些日子的受苦,又或因着此时此刻的激动,她颤着如枯枝的手抖个不停,就是没能把袖兜里的信封给掏出来。

阴十七看着自家祖母因自已受苦受到这般地步,她的泪更是落个没停。

连土娃子也看得难受,偷偷背过身去摸了两把泪花。

阴十七的大毛斗篷早就解下给陶婆婆披下,司展颜解下自已的斗篷想给她披上系带,却被她阻了:

“不必了。”

曾品正瞧着,赶紧把自已的斗篷解了下来,走近给阴十七披上系好。

这回她没推拒。

司展颜看在眼里,知道阴十七定然是心里误会他了,不禁心上涌上一顿苦楚。

他反手把自已的斗篷递给曾品正:“披上,别受凉了。”

曾品正没拿,最后是司展颜给他亲手披上系好。

曾品正嚅嗫着,悄声说:

“展大哥,十七姐大概生你气了。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你可得好好解释,这结不能打死了。”

司展颜点头:“嗯。”

陶婆婆终于摸出一个信封来,递到阴十七手里。

看到那信封时,司展颜身体一下子僵了。

那是他院落书房里私用的信封!

虽没有司家的族徽烙印,可那是他让人去定制做的,连上面的双翅图纹也是他亲手所设计,让定制坊依着他画的比翅图纹印绘在他专用的信封上!

他明明没有写过这封信,可为什么陶婆婆手里的信封却是他专用的信封?

司展颜懵了。

身体僵着,一半是没了斗篷冷的,即便他手下中的一人赶紧献上自已的斗篷给他披好系上,他也丝毫感不到半丝温暖。

心跳得飞快,像擂鼓般声声敲在他心坎里,越敲越密匝,越敲越高声,几乎能震碎他整个人。

阴十七很快看完信,信中的内容也很简单,不过两行字。

大意是她在京城受了冤屈,被冤枉杀了人,官司缠人,也不能知会阴家人,不然阴家人不会同意陶婆婆离京上京,给她徒添麻烦。

她看着信上的字迹,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努力说服自已,字迹是可以临摹的。

就像最初她在这里接触到的王忆中被杀案一样,案中范里被杀,秦双双她们临摹了范里字迹写了自杀遗书一样,这并不能说明就是事实。

阴十七把信递给司展颜:“你看看,这是你的字迹。当初你和花大哥在我家用膳后,我们三人围着探讨案情时,都曾有下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我跟祖母指说过你和花大哥字迹的不同,我认得,祖母也认得。所以祖母一看到是你的字迹,并没有半点怀疑便离家上了京。你看看,这真是你写的么?”

她说的这番话,最后问的那一句,如同是在判了他死刑后,又突然给了他死缓。

司展颜心上仍紧着一根弦,他接过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地看着那两行字,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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