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画了这么多,那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画一幅?”他趁机要求着。
“没工具。”她只会铅笔素描。
“我让人去备笔墨纸砚。”
“我不会用毛笔画。”纪舒宁站起来,冷漠地走开,“以后再说吧。”
滕宣看着她离开,一腔脾气终于发作,一拳捶在亭柱上,他挫败踢了一脚在亭梁上。
第一次放下身段去讨好一个女人,却处处不得好,他真想挖开那女人的心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段连城在远处看着,一脸淡色,“香秀,扶我回去吧。”
香秀扶着她,段连城走了几步,又顿住脚,往湖心亭去。
纪舒宁在眉庄院外徘徊了许久,还是走了进去,阮夫人在绣一件衣裳,浓重而华贵的黑色,已经绣了许多,花纹纹理繁杂,纪舒宁一看,就知道是滕宣的。
她坐着默默看了一会,越来越沉不住气,“他的衣裳多得是,你绣的再精致,他也不会穿。”
她的话有些重,阮夫人眉目哀伤,却淡淡笑道:“王爷的寿辰快到了,一年也就这么一次,不管她穿与不穿,这是我的心意。”
纪舒宁突然站起来,一把抢过她的衣裳砸在桌上,针尖刺到了阮夫人的手指,纪舒宁胸膛起伏得很厉害,“绣绣绣,你整天就知道绣,眼睛绣花了手指绣断了他心里也没有你——”
阮夫人面色苍白,纪舒宁的话一下就戳到了她最痛的地方,纪舒宁发泄完,于心不忍,蹲下身,仰着脸看着阮夫人,“阮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凶的,不是故意大声对你的……”
阮夫人哀凉地笑了笑,手指抚着纪舒宁的发,“我知道,王爷多情,他心里没有我,这是他的事,我心里是他,亦是我的事,与他无关,阿宁,我知道王爷心里有你,你不要因为顾忌我而踌躇不前,爱不爱都是你的事,你不要想太多……”
纪舒宁埋着头,泪意忍不住,“我做不到,如果连你我都伤害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给别人带来什么……”
阮夫人无言,纪舒宁的肩膀轻轻地抽着,阮夫人柔柔而幽幽地安抚她,“阿宁,你别难过,这是我命,我早认了……”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不是什么怪事,她见多了,而纪舒宁却不一样,从她一出生,她所接受的都是一夫一妻的教育,她忍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在每日带着别的女人的气味出现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