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终于松懈下来，她慢慢地将整个身子往水下沉——如果水全部流进她的身体里，淹没她所有的感官理智，那么，她是不是刀枪不入，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答应是不会。

即使她在水里憋得快断气了，那铺天盖地的难过还是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的呼吸在水下加重，脚下好似痉挛一般地抽搐着，浴池很深，纪舒宁觉得自己真的快没命了……

在意识模糊之际，黎长风推门而入，目光集聚收缩之间，一把将水下的纪舒宁扯了上来，在她的胸口连连击了几掌……

这个傻女人……

黎长风懊恼不已，纪舒宁吐了几口水，醒过来，黎长风面具下的脸色阴沉难看，“怎么？一个滕宣就能让你寻死觅活？”

纪舒宁撑着身子，脸色苍白，弱弱地辩解，“我哪有寻死觅活……”

她只是突然脚抽筋而已……

黎长风掐住她的脖子，抬起她的脸，阴毒道：“我可不希望我救了一个如此没用的女人，你若想死，倒是可以成全我，我最近，正在炼制一种千疮百孔的毒药，你说若把你丢进蛇窟里……”

纪舒宁眨了眨眼睛，身子往后退，“爱惜生命人人有责……”

黎长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纪舒宁举着手，“我、我绝对没有自杀——”

“你告诉我，你很爱滕宣？”黎长风突然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