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宁一出现在太和门，就早有人前去禀报滕宣，太和门发生的事，从始至终落入了滕宣的眼里。

太和门前，参拜的人，跪地的跪地，弯腰的弯腰，唯有纪舒宁，依旧站着，背脊挺得笔直，鹤立鸡群，程遥以为滕宣会怪罪，滕宣却只是淡淡地叫了其他人起身，随后走到纪舒宁身边，“怎么来这里了？”

语气生硬，却自有温和不失而柔情的一面。

纪舒宁没理滕宣，只是拉过了燕绥，燕绥手里破碎的风筝让滕宣的眸子顿了一下，燕绥垂着头，滕宣看见了他的难过和愤怒。

程遥已经迫不及待地扑上前，“皇上，你要给臣女做主啊……”

“皇上，臣女得皇上看中，亲笔御批为秀女，进宫待选，这个女子却屡犯对臣女出言不逊，还出手打了臣女，如此藐视天颜，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实在罪不可恕，请皇上秉公处理，将这厚颜无耻的女人发落了去……。”

“厚颜无耻？”，滕宣唇里突出的字很冷，“这北凉是朕的，这建安皇城，宫廷宅院，也是朕的，朕的天下，朕的地方，她肆意妄为也好，杀人放火也好，都是朕准许的，那么，你在这宫中对朕的女人动手，又是谁给你的资格？”

程遥一怔，愣愣地看着滕宣，“皇上，皇上，是她无礼在先，对臣女动手，这样的女子，皇上怎么可以……”

程遥还怔忡在滕宣冰冷的语气里，对滕宣那句昭告天下的话，没有听的进去。

“朕的一言一行，朕要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朕。”，滕宣起身，不耐烦地一脚将程遥踹开，“来人，传旨下去，程御史教女无方，君前失仪，官降三级，让他将女儿领回去，给朕养在闺阁中好好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