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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十三至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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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吕布是骡子

话说燕恒秋、薛仁贵碰上“酒中剑”殷卓然,殷卓然吸了口酒,轻抚着驴,道:“少年人骑马,老年人骑驴,怎么没见人骑驴马杂交的东西?”薛仁贵奇怪地问道:“驴马杂交会生出什么?”殷卓然呵呵一笑,捋须道:“老夫有个故事,讲给你们听。”顿了顿,道:“两个月前,老夫一时酒瘾发作,下山到市集打酒,当然,到了酒店肯定要先喝喝酒过过瘾。老夫正喝着酒,突听到邻桌一个青衣布帽的汉子叹气道:‘当今之世,竟找不到一个可以匹敌吕布的人物!’。他身旁有两个人,一个拿着剑守在他身后。”薛仁贵问道:“另一个呢?”殷卓然对着酒葫芦吸了一口,道:“另一人身穿灰衣,除了那个剑士年约十四,那两个都已到了不惑之年。老夫听那青衣文士口气有些狂妄,一时留了心。又听那灰衣文士说道:‘要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的人中吕布确也了得,虎牢关一役独战三英竟也能打个平手,要知刘玄德、关云长和张翼德三英也是当世的英雄豪杰。’。”燕恒秋道:“吕布神将,只因貂婵之故,落得个身败名裂。”殷卓然道:“古今以来,不以非战之罪定论英雄者,总喜欢来个英雄爱美人,吕布是英雄,一战而死,后人不免黯然,于是把罪过推到女人头上。”突然发现扯远了,接回前面的故事道:“那灰衣人刚把话说完,青衣剑士道:‘如今江湖很平静,有没有吕布那样的高手,真的很难说,尤其是年青一辈中的。’青衣文士道:‘得想个法子生个吕布出来为我所用。’灰衣文士就问道:‘如何个生法?’青衣文士高深地一笑,道:‘我们是驴,江湖是马,生个骡子出来,不愁出不了世的吕布。’听到这里,老夫就愣住了。”薛仁贵哈哈一笑,道:“原来驴与马生的是骡子,前辈肯定是想看他们如何生骡子,一路追到这里来的。”殷卓然摇头叹道:“不错,老夫一路跟随他们,一路跟到长安皇宫,老夫进不得皇宫,刚打道回山,就听江湖传闻吕布神位出世。”

薛仁贵暗道:“原来这一切是朝廷策划。”刚想到这,燕恒秋道:“朝廷如此装神弄鬼,竟只是为了一个吕布!”殷卓然放好酒葫芦,叹了口气道:“我蜀道剑派虽不在巴山,但也相距不远,巴山之事,老夫也不得不多留个心眼。”三人伴随而行,到得金陵。殷卓然卖了驴子换酒钱,在金陵喝了一天,不敢多逗留,次ri继续赶程。

忽闻得码头有大船上巴山,三人赶了过来。到码头一看,正看到李君涛在再度讲过关题目。殷卓然跳上船去,喝道:“这桅杆才十丈高,不够玩的。”“老头子,先别吹牛,看你一把年纪,过得了关再说吧。”码头几个红巾蒙着半边脸的大汉嗤笑道。“连‘酒中剑’殷前辈你们都不识得,拜火教也敢回中原?”走出一个青年剑客,青衣布鞋,向殷卓然躬身抱拳道:“晚辈终南山五斗米教黄石,见过前辈。”殷卓然颔首点了点头,一个飞身直跃到杆顶,随之跳跃而下,看得众人咂舌。黄石喝彩道:“前辈好轻功!”说完,跃至桅杆半腰,一抱一爬,慢慢爬了上前,众人哄然大笑。黄石到了顶后,然后顺杆溜了下来,李君涛也宣布过关。那红巾蒙面的汉子冷笑一声,道:“也不过如此。”一时,五位红巾蒙面汉子跃上船去,仰头看桅杆,五条飞链套住桅杆,五人一齐跃上,到得半空,五人接力般一手接对方,一手飞链套住桅杆,被接的人上翻,到得桅杆顶,五人一个踩一个的肩膀叠了起来,跟着同理翻下,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第十七章吕洞宾传人

燕恒秋与薛仁贵见那五人过了关,一时无语。薛仁贵内心琢磨,十多丈高,不拿真本事,上去有点困难。他四下张望,见船内走出两位僧人,他犹豫了一下,问李君涛道:“小兄弟,文关是什么?”李君涛瞄了他一眼,微笑道:“武王伐纣是否有违纲常,不过不可答上应天命,下应民心这些众人皆知的答案。”薛仁贵正yu开口,想不到被他先说了出来,可其他答案他一时又说不上来,万一一个没说话,将来报效朝廷的梦想就成泡影了。思量再三,他猛吸一口气,提气一纵,宛如一只蝙蝠蹁跹而上,一时喝彩声如雷。

法藏见此大吃一惊,心道:“四海升平,这不是吕洞宾的绝学吗?”晦明也是脸se一变,待薛仁贵从桅杆顶翩翩而下后,轻声问道:“失传近百年的轻功绝学四海升平,施主是从何学来的?”薛仁贵尴尬地一笑,道:“家师不许我在别人面前说出他的名字,还望大师见谅。”话刚说完,黄石轻步走了过来,问道:“这五年来,隐在终南山后山的高手是不是你?”薛仁贵大惊,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黄石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后山有一个石洞,石洞内有一个墓碑,墓碑上写着‘恩师吕公洞宾之墓’,不过你放心,我五斗米教绝不会把这事泄漏出去的!”薛仁贵诚恳道:“多谢!”黄石微微一笑,轻声道:“不用客气,我五斗米教能在终南山安稳几十年,还是因为你师傅在终南山,不然早为强贼抢占。”薛仁贵道:“哪里,贵教虽不出世,但自有护山本领。”

法藏走进薛仁贵,轻声问道:“吕洞宾现在何处?”薛仁贵谎道:“家师云游四方,在下也不知他老人家踪迹。”法藏“哦”了一声,暗道:“原来吕洞宾还在世,难怪门主这些年不出寺门一步。”他打量了薛仁贵一番,随之一笑,看其他人过关。

薛仁贵见燕恒秋没有过关之意,扯了扯他衣袖。燕恒秋会意,只听他道:“能文就不必用武,在下试文关好了。”说完进入船内,只见里面除了李君羡外,还有一青年男子和一少年男子在答题,青年男子脸略宽,他道:“在下上官仪。”少年男子脸型略长,一张脸却总是微笑,他道:“上官兄兄台既已过关,就让小弟狄仁杰来闯关了。”王琉琳笑吟吟问道:“那请狄兄作答吧!”狄仁杰笑着道:“要说商汤伐夏桀帝,周武王伐殷纣王,得先说夏桀帝和殷纣王,这两位君王均是荒yin无度、暴虐无道之君,天下民心尽丧,遇到如此无道昏君,商汤和周武两位雄才大略的英雄自是不会错失良机,举旗而起,一呼天下响应,成就自己的霸业。”王琉琳笑道:“这好像文不对题?”狄仁杰道:“一个人当自己的身家xing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就不需要理由去铲除这个威胁,又何来管他的纲常?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陈涉也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等商汤周武称王时,夏桀殷纣的后代便要对商汤称臣,君君臣臣,臣臣君君,又何来谁一定是臣,谁一定是君。谁顾天下谁是君,不顾天下便会自取灭亡。”一番话听得王琉琳两眼直瞪。

第十八章天下谁是主

王琉琳无法狡辩,狄仁杰过关。王琉琳转对燕恒秋问道:“阁下也是来闯关的吧?”燕恒秋道:“不错!”王琉琳道:“请问阁下对武王伐纣是何看法?”燕恒秋道:“恰如此船去巴山,逆水行舟。”王琉琳笑道:“阁下倒是会讲话。”燕恒秋道:“成者王侯败者寇,又何必对过去的事争论不休呢?”王琉琳摇头道:“如果不知道过去,那你又如何知道父母是谁,自己又是谁?”燕恒秋盯着他道:“你有点强词夺理。”王琉琳道:“如果不争辩,又如何分辨是非,识得好坏?”狄仁杰赞同道:“不错,做人应该明理辨是非,不能行非踏错。”燕恒秋道:“如此说来,这一关一定要辩?”王琉琳点了点头,道:“不错!”

燕恒秋扫视他们六人,双眼眨了眨,他的大拇指扣着无名指,他觉得很不舒服,很不习惯。这些年他想了很多,想不出自己心中的那个天下究竟是怎么一个样子,只听他缓缓道:“人活在世上不外乎吃穿住行,要有吃有穿有住有行,就要有土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除了君王,谁能真正做到真正的有吃有穿有住有行?君王对你好,赐你土地;君王厌恶你,就收回你的土地,甚至杀了你。碰到不好的君王,你时刻担心他收回那份你需要的土地。人一担心就会行险,你想方设法告诉那些跟你一样担心的人,告诉他们说:‘帮我抢回了大王的土地,我就赏赐你们更多的土地。’于是他们帮你抢,抢到了,天下就归你了。”王琉琳一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问道:“这与题目似乎无关?”狄仁杰道:“他已经回答了。”王琉琳询问地看着狄仁杰,狄仁杰道:“谁伐谁,只是因为土地,无关君臣纲常。”王琉璃点了点头,道:“算他过关。”燕恒秋嘘了口气,他走出外面,伸出手来,发觉大拇指仍然扣着无名指,不禁苦笑,心道:“无名眨眼这门绝学还真是学不得,弄得眼睛手指都不痛快了。”

薛仁贵走近旁来,对他道:“船开了。”燕恒秋望着波澜的江面,道:“你看流水东去,永不回头,却也生生不息。”薛仁贵道:“溪水入河,河水入江,江水归海,海水化云,乌云化雨雪冰雹,均成水最后落入溪谷,周而复始,永不衰竭。”燕恒秋不语,薛仁贵道:“人活在世上,总有一天会死去,能够永远留在这世上的,就剩下那些传奇的故事。”燕恒秋盯着他笑,道:“以你的武功,一定会成为一个传奇。”薛仁贵会心一笑,道:“我一定会的。”

望着薛仁贵,燕恒秋想起老一辈人提起过一个人——张烈,与李靖、红拂女一起称为风尘三侠的虬髯客。据说他是吕洞宾的徒弟,但他出来争天下时,吕洞宾曾交给他一样东西。当年江湖传说,半步《论语》治天下,那定有半步《论语》打天下。张烈因李靖、红拂女归顺李渊,便无意再争天下,而那半部《论语》打天下也不知所踪。燕恒秋问薛仁贵道:“吕洞宾吕老前辈有没有交给你一样东西?”薛仁贵诧异不已,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燕恒秋道:“你刚才使出四海升平的时候,我就知道只有吕老前辈才教得出你这样的高手。”薛仁贵苦笑道:“家师确实有样东西,可是当年交给了师兄,跟师兄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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