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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疯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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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宋妈妈简单聊了几句,便离开了。1

出来后又给宋林爱打了几通电话,一如既往关机。才回家上到楼上时候,电话响了,以为是宋林爱,看了来电显示一阵失望,是事务所同事打来。

问她:“江南,你明天上班了吧?有个抢劫案子,今天当事人家属过来了,说明天再过来。”

“行,我明天一早就过去了。”江南没有多问,疲惫挂断电话。

江爸爸江妈妈都等她吃饭。

见人回来,当即问:“爱爱怎么样了?”

江南摇头:“不知道,没见到她人,现再打,连电话都关机,不过听于群说一早上天没亮就走了,真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她一下又要忙起来了,接了官司肯定顾及不暇。晚上就给孙青打电话。

“我明天估计又有案子,你盯着点儿爱爱,她和常帅事于群知道了,两人闹翻了,现爱爱人也找不到了,郁闷死。”

孙青听罢,跟着生起紧张。

“不会出什么事吧?你给林乐打电话了么?上次不是她找着爱爱。”

江南靠到床头上:“不知道乐乐忙什么呢,不接我电话。”

孙青狐疑了下:“难道还为工作事烦心呢?”

“她工作上出什么事了?”江南随口问起,实则林乐当初那样不声不响进景阳,知道真相后她不是一点儿感触都没有。几次碰面都视若平常,明明知道薄南风真实身份,说起来时候却总是劝她迷途知返。江南量安抚自己情绪,让自己觉得林乐是为她着想。也许是她中了蛊着了魔缘故,为了薄南风都甘愿与天下为敌,所以当林乐故作一无所知,站到纪梦溪那一边时候,她才会生出莫名感触。

是自己作怪,江南再一次暗暗声明。

听孙青说了林乐近况,原来是工作中出了纰漏。

孙青没再深说下去,又转回到宋林爱身上,江南也便没多问。

只把宋林爱事跟她细说了一遍,孙青一时间感慨也挺多,可顾不上,就说:“行,你忙你,明天我去同学朋友家找找。我觉得爱爱那个性格不太可能会有事,她心多大啊。我们两个别吓自己。”

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两人闲聊了几句,后说了句“保持联系”就挂断了。

觉得很想念薄南风,虽然早上才见过面。而且中间通了不止一次电话,但像这样安静下来时候,还是会觉出想他。江南觉得丢脸,一把年纪了,实不适合像个思春少女那样犯什么相思病。她也很郁闷,发现自己就要没薄南风不行。却不知道薄南风现是不是正乐得一人,根本将她抛之脑后?

思想挣扎了一番,电话还是打出去了。

担心他自由了,又会去什么乱七八糟娱乐场所寻欢作乐。电话很被接起来,江南出口便问:“你哪里呢?”

薄南风张口比谁都哀怨:“你说我哪里呢?”

江南料定他耍花样:“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警告你薄南风,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说……”

“我你家楼下呢,我很想你啊。”薄南风嗓音沉沉,说完又唤她名字:“江南,我好想你。”

江南一下便发不出声音,甚至能想象到薄南风这样说话时就眼前样子,定然俊眉微蹙,嘴角淡淡钩起,有那么些孩子气。每当此时,她总会止不住心软,就像此刻。

速下床趴到窗前,楼层不是特别高,总算路灯明亮,一眼看到他。也正扬着头看上来,穿浅色外套,斜靠车身上,见她把窗子打开,站起身跟她招了招手,脸上表表根本看不清楚,江南却仿似看到他脸上明晃晃笑意。

越发觉得想他!

江南眼眶潮湿,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薄南风跟她遥遥两相望。

“两个小时前就过来了。”

“怎么不打电话?”江南嘟囔了一句。

“打了你妈也不让你下来,倒让你觉

得不痛。你去睡吧,甭管我,我站一会儿就走了。”

江南“嗯”了声,没有动弹。本来以为他没有那么想她,或者去了什么高级会所花天酒地,没想到他这么傻。

薄南风催促一句:“还不去睡?”

他视力特别好,仰头看她没有离开,招了招手,示意她去睡。

哄骗她:“听话。”然后又问:“你想不想我?”

怎么不想,要是不想,就不会挣扎着想给他打电话了。江南实话实说:“想得要命。”

薄南风笑了,声音爽朗,轻而易举就能被她哄得很开心。心满意足之后,安抚她:“乖,去睡吧,我真马上就走。”

江南关上窗子缩到床上去。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回去睡吧。”

道过“晚安”挂上电话。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或者长,睡不着,江南又爬起身。从窗子上看下去,发现他依旧没有离开,倚车身上抽烟,烟火明灭,孤寂灯火下他整个人长身玉立,人也显得格外安静。晚风吹起他笔直发线,连衣角都带得飞了起来。

簌簌响彻江南心底,刹时间觉得无比安心,静夜悠长时候,有这么一个男人灯光阑珊处守候着她,芝兰玉树,有种不言而喻满足。竟让江南觉得,比什么都好。

她没有开灯,坐窗台上一直看着他,隔着一扇明净玻璃望出去。薄南风一根烟抽完,掐灭之后仰首看上来,太暗了,除了一扇窗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盯着望了许久,一直没有离开。大约两三个小时过去,才见他上了车,车灯闪烁,慢慢开出小区。

当事人家属来得极早,江南过来时已经等事务所了。

是位年迈老人,江南问起时候才知道是当事人爷爷。

江南想了一下:“那您孙子多大了?”

老人家说:“十四岁。”

江南警觉:“十四岁生日过了么?”

老人家点头,江南暗暗绝望了一下。言归正传,问他:“您孙子是抢劫当场被抓获?以前做过这样事么?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我保让除了这次,以前他从没做过。银行门口抢劫一个女人钱包被当场抓获,我孙子其实是个善良孩子,只是命苦……”

老人叙述得十分苦涩,江南听完后大致情况了解了下,确立委托关系之后,准备三证,打算明天去看守所会见当事人陈资。

上一个官司结束之后,江南事态百出,便家休整了一段时间。而许涛马不停蹄,早已接了其他案子。辩护律师没有同时接两个案子规矩,总算抢劫这类官司要素比较明确,不存多大争议,江南独挑大梁,并不会觉得吃力。

看来不是太平年,同事们都忙得一团红火,个个有官司带。等江南一抬头,只剩下一个负责行政小姑娘了。

见她拿上包要出门,问:“江律师,要出去?”

江南笑笑:“是,出去办点儿事。”想起已经是中午了,问她:“你不去吃饭?”

“马上就去。”意味别样笑了下:“我知道你肯定是跟纪法官一起去吃饭吧?有几次中午下去吃饭时候看到纪法官下面,你没来上班没跟他说么?”

她说是纪梦溪,江南反应过来后,当即怔下了,没说其他,风风火火出门了。

不知道纪梦溪怎么会出现这里,但肯定不是来找她。之前两人维系恋爱关系时候,纪梦溪确习惯借着中午空闲叫上她一起吃饭。但现两人结束了,而且情感断裂如断垣残壁,冷炙一样伤情。江南觉得,即便日后大街上碰面,纪梦溪可能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已经到了楼下,四处望了望并没有人,江南不是一个会自作多情人。当即发动引擎离开。

孙青班都没有上,一早就请了假。用一个上午时间把能联系同学朋友都问遍了,没人见到宋林爱。不得已,给江南打电话。

江南遇事比她冷静,不像孙青,动不动就能急得哭出来。想一下:“我看这事还是得跟宋家说一声,真万

一出了什么事呢,或许宋阿姨能想出她去了哪里。爱夹答列”人多力量大,不是不无道理。“我们这样掩着是不是不太好?”再说跟她自己家人说有什么,到了难收场时候,早晚是要知道。

孙青觉得也只能这么办了。

坐上车时候抱怨:“林乐这几天也不知是中了邪,打电话问她知不知道爱爱去了哪里,一张口却跟吃了枪药似。不知道就说不知道么。”扭过头来:“你有没有发现,林乐自打换了工作,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

这个江南倒没注意,自打她进景阳,她就一直忙,两人既少见面又缺乏交流。而且林乐又是刻意瞒她,她变成什么样她如何会知道。

打着方向盘说:“你不是说她工作上遇到问题了吗,估计是心情不好吧。”

孙青点点头。

“一准是,我觉得她心里肯定对我有意见。那晚她找我吃饭,就说心情不好。我听到她工作出差子了,告诉她别找薄南风,我其实也没别意思,就怕我们这群人一知道人家身份全贴上去,让你他面前没脸。想来林乐听到那话是不高兴了,所以也不想理我。”

江南侧首,看孙青撑着头一脸郁闷。

安抚她:“你别乱想,乐乐肯定不会生你气啊。人一忙就容易心情火爆,等她这事过了,保证低三下四来找你。”

转过头认真看前边路况,依林乐性子,既是借着薄南风进了景阳,现难关过不去了,却反倒没来找他,也不跟她提起,不像她行事作风。

孙青看出异样,好奇转过头:“不是去宋家?”

“先去找一下于群,爱爱找不到了,总得让他这个当老公知道吧。”江南主要觉得人能一起不容易,结了婚生了孩子,那是天大缘分。就这样散了,总觉得可惜。

孙青赞成她:“让于群急一急,估计两个人关系就能缓和呢。”

但也只是朋友间期许,都知道这种事对于男人而言是一辈子过不去坎。

如果只是听一听便罢了,天长日久,事事无痕,心里忌惮痕迹或许也能淡下去,就像爱一个人,或者恨一个人,时日久了,都有可能改变。可这次有些特殊,常帅老婆不知怎么弄到两人视频,江南怀疑那栋别墅里一早就装有监控,所以当于群收到那么屈辱又不堪画面时,只怕会深烙脑海心田一辈子,如若形成了阴影,就真有可能一辈子抹不去。

所以才说,宋林爱这一回是做了伤人事。

江南和孙青抵达时候,于群果然家。

这个时候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心情出去工作,家里还是一片狼藉,只比江南过来那个早晨加零乱。于群不修边幅,进门是冲鼻酒气。

江南皱眉,打量他一眼问:“阿姨呢?”

于群妈妈本来跟着一起住,但江南发现两次过来都没有见到人。

于群太久没有说话,独自闷屋子里,一张口嗓音粗糙:“我知道这事那天,就把她送到我大姨家了。”那时他心里烧着火,将宋林爱杀死心都有了,大吵大闹定是免不了。但他妈年纪大了,肯定接受不了这样打击,出事当天,于群就先不声不响把老人送走了。

孙青咂舌:“你们真打起来了?瞧瞧屋子里乱,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她本性使然,家庭主妇心思又开始泛滥。伸手就要打扫,就像以前每次去江南家,看哪里不顺眼,随手就帮她干了。

江南拉住她,都什么时候了,还关注这些。她们是来找于群说事。

开门见山:“爱爱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电话也没开机。我从你这里回去时去宋家看了一眼,他们还不知道这回事。我想,你是不是去找找爱爱,万一她再想不开出什么事。她是做得不对,但你们夫妻一场,也别把事情做得太绝,过后再让自己后悔,她怎么也是小九妈妈对不对?”

江南发现,她这样说,于群眼眸仍旧死寂,燃不起一丝颜彩,说明真是心灰意冷。

像薄南风说,他们何去何从,还得看他们缘分是否了。可这一刻江南却隐隐觉得,于群和宋林爱面前本来有一条长长路,可如今走下来似乎已经到了头,不得不挥手道再见

时候。

想起那一天宋林爱倚她肩头,满含希冀跟她说那些话,说她和常帅无厘头关系就要结束了,那语气似她和于群还有小九日子马上就能好起来。

她知道宋林爱这次弄出假怀孕这一出,是想从常帅身上拿到一笔钱就了断。而这笔钱定然是拿来还于群之前车祸事故赔偿金。宋林爱千错万错,错头里,错走错路,选错法子,于是将自己陷于绝境。但或许她心里真没有那么肮脏。压力大,可是没有办法,就用傻笨拙,不想低估了这个世界丑态百出,连头都回不了。

于群不说话,不说找也不说不找,坚决钩着头。

孙青看着着急,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和江南都很忙,看你和爱爱这个样子都急死人了。你到底去不去找她啊?爱爱这回做得确太过火了,连我们也说她。但是,也不能看着她出事啊,你们到底想不想过,至少把人找到,才能心平气和谈是不是?”

于群掏出一根烟想要点上,被江南毫不犹豫抽过去扔到地上。

她耐心已经了,索性诉衷肠:“于群,宋林爱确很傻,她走了一条女人不能走路,不仅会被人看贬,还很愚昧无耻,我们平时都是这样对她说,所以我也不防直言。但是你就一点儿错都没有么?你工作不稳定,开出租车以来不是三天两头闹出事?光罚款就交了多少,你自己说。小九那么大了,生活难免会让人感觉出沉重,而且,你一直知道爱爱做什么傻事吧?你不是男人么,是男人怎么不管住她?哪怕打几场,也别让她有机会去被其他男人染指。可你是怎么干?隐忍,生闷气?是什么狗屁法子。你这样跟放任和默许有什么区别?”

江南越说越火大,觉得这样一对人有手有脚有脑子,却硬生生活到这个窘状真是窝囊得没话说。她觉得,要是她敢出去跟其他男人眉来眼去,薄南风会把她腿打断,让她门都出不了。哪里会这样窝囊?

再说下去,只怕就要上去抽她了。

江南真动起怒来,可不管这些。

孙青看出苗头,赶紧拉住她。扭过头说于群:“是啊,爱爱有天大错,可你也不是一点儿错没有。婚姻经营需要两个人努力,你也太袖手旁观了。现出事了,你这样算什么?”

虽然说不好听,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要多尖锐有多尖锐,但总算是把于群骂醒一点儿。没说幡然醒悟,至少不再昏愕,同意出去找宋林爱,之后两人好好谈谈。

还要去宋家,而江南下午还有工作,时间短暂,就要离开了。

临出门前,缓了一步,回过头。

“于群,不管你信不信,其实爱爱这回是真想回头。她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我想她向常帅勒索那五十万,也是想替你把赔偿金还清。”

见于群震了下,不知他信或不信,但江南相信那一时宋林爱没有骗她。

阮天明下午三点飞机。

薄南风上午便接到他电话,他抵达之前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他。

阮天明见到人就笑问:“你和江律师怎么样了?那一天该是场好戏吧?”

薄南风玩世不恭噙着笑。

“别说,还真是场好戏。”

“江律师同意跟你一起了?”

薄南风苦笑:“她是同意了,可她爸妈还没松口,现将人都管制起来了,故意谗我。”

阮天明怔了下。

“竟然有人看不上你薄南风?没跟他们说你是干什么?”

“知道了,可人家也说了,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这个我倒能理解,所以也等得。”

阮天明静静偏首看他,一直好奇,要怎样一个女人能收了他薄南风骨头。原来是江南,只能是江南!

都知道阮天明要回来,几个人也许久没碰头了,正好约今晚。

黄宇订了地方,据说之后还要去喝k,反正节目丰富。

薄南风自打跟江南一起,夜夜贪欢尚且来不及,哪有时间跟他们一起鬼混。

而离正扬一条相亲流水宴

还没走下来,也是各自奔波。

黄宇将场面弄得很大,几个人赶过去时,经理都到门口去迎。玉树临风几个人同时出场,注目人自然而然多起来。

薄南风不喜欢,皱了下眉头。

就站黄宇一侧,所以经理凑上来说话清析入耳。

“今天给几位少爷准备了惊喜。”

男人想要惊喜是什么?不外乎利益和女人。这种场合除了女人自然不会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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