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次秉雷霆之势而下,杀了裴易和裴修一个措手不及,毫无机会反抗,裴氏是走到尽头了。”广阳宫书房里,璟麟对玄韶说道。
那些曾经与裴家交好的贵族和官员,此次没有一人帮裴易及其家族说话,虽然裴家倒台必然会令他们蒙受巨大损失,但与利益相比自然是保命更重要,眼看着有几个官员因被查出牵连了走私禁品一案而获罪入狱,谁也没有蠢到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触霉头引火上身,各家自是唯恐避之不及。
“从前没有发现,这二人竟如此贪婪黑心,不仅走私禁品、私自倒卖军器给别国,还试图控制军中粮饷,若非此次抓获他们,长久下去岂非酿成大患!”玄韶一叹,“哎,也是我疏忽了,只顾着前线、练兵,却未曾想军中后方若有蛀虫则更是致命!”
“你也不必自责,从我查到的情况来看,裴家偷换的粮饷并没有你的曜辰军团,想必对于你还是有所忌惮的。”说罢他拍了拍玄韶的肩膀,“话说回来,你们玄家这次还是功臣啊,对于裴家,父皇早有怀疑和戒心,只是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次他们借着举国焦点都放在玄玥大婚之上,同时叫港口运货,真是好计谋,却不想我与父皇将计就计,这才引得他们上钩,加之杀人陷害一事,数罪齐发,终于将裴易父子一并抓获。只是委屈了玄玥,你回去定要好好安慰她,好在信赶去的及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玄韶闻言,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句便没有再多言,心中想到玄玥,一阵心痛自责,自己疼爱的妹妹险些嫁给了那奸人,都怪自己,明明早已怀疑妹妹突然执意嫁给裴修必有蹊跷,却没有进一步弄清楚妹妹是受了裴修威胁......若非裴修此刻身为钦犯身在大牢,不然自己便是将他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只恨。
而此次对于皇上的做法,玄韶除了敬畏,心中更添了一份惶恐,原本他作为武将,很少接触朝堂中的勾心斗角,而这次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帝王家的手腕:皇上没有杀尉迟信一方面是因为这的确是先皇遗旨,另一方面,若是公开杀了尉迟信,先皇死亡真相传了出去定会引起朝堂动荡、民心不安,而若是随便寻个由头杀了尉迟信,只怕会有损圣誉,百姓会说熙昭皇室绝情冷血,诛杀有功之臣,且尉迟信也实在是能力卓越,效忠熙昭,倒不如留着他,同时利用他使得裴修放松警惕,最终一举抓住裴家把柄……
“仅仅三五日之间,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赤穹如此,熙昭亦是。”慕衍与慕云沫一同坐在前厅,听了手下之人转述了熙昭之事后感叹道。
“是啊,几日前风光无限的新郎,现下已成为了等死的阶下囚。”慕云沫抬手斟了一杯茶递给慕衍。
“熙昭皇帝,动作很快,几乎让裴修的家族毫无招架之力,想来他是准备已久了。”慕衍噙起一口茶,在热茶的氤氲中思量着熙昭的那位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