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的口是心非听在北辰烨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皇城谁人不知,定北侯嗜血残忍,朝中有反他者都说其粗鄙蛮横,而十七太子司寇彦晞则恰恰以儒雅知礼的谦谦君子形象著称。
洛青岚这一无心之语,无疑让北辰烨更加恼怒。
“哼。”北辰烨冷哼一声,甩袖出了满宸阁,对守门的侍卫道:“给我看严了,夫人若是离开满宸阁半步就自行了断。”
“是。”守卫们见惯了主子冷漠的样子,但还是对他盛怒之下的煞气忌惮得很。
爷走了,他也该走了,席连看了眼平静的洛青岚,抹了把冷汗,跟着北辰烨去了。
昨晚爷吩咐的事,他应该禀告给他。
“查的怎么样了?”北辰烨的书房里,他背着手,怒气未消。
“回爷的话,已经查清楚了,沉香今儿一早就来报说,羽衣夫人自八岁起就进了妖满楼,如今已经及笄,这期间仅是每月十五献舞,嫁与十七太子验明仍是清白之身,在宫里的几日十七太子也并未宿在姑娘房中。”席连将探子的话复述一遍,便偷偷的观察着也得反应。
他暗自庆幸羽衣姑娘只是个清倌人,这要是红倌人,他家爷只怕会平了妖满楼吧。
也这莫名其妙折腾人的爱情啊。
“可有与人接触?”她今日的反应实在青涩,饶是闺阁小姐也学不来那份纯洁,更别提是自幼在烟花之地长大。
席连不知主子何意,人怎么可能不和人接触呢?虽说羽衣姑娘与人接触甚少,但也不至于说与世隔绝吧,再说人家可是京都第一花魁,哪一次献舞妖满楼不是人满为患?
见主子问得严肃,席连突然明白,爷所言的此“人”非彼“人”,忙正色道:“回爷的话,夫人平日鲜少出门,识人甚少,除却身边时时跟着的小碗,便是叫她习舞的鸨儿红姑姑亲近些,再来就是花娘千娇喜去羽衣阁闹事。”
“闹事?”北辰烨眸色一沉,冷声道:“本侯不希望再听到千娇这个名字。”
“是,属下即刻差人去办。”心知主子性子,席连还是小小的惋惜了一下。
听闻千娇姑娘也是京都顶有名气的花魁娘子,羽衣姑娘嫁人之后更是出尽了风头,有一副好嗓子,可怜就要香消玉殒了。
他这么想,面上却看不出任何端倪,也没有一丝愧色,光想着主子冷血,倒忘了是谁提到美人名号,为她招致杀身之祸的。
“还有呢,她是如何认识司寇彦晞的?”北辰烨似乎没发觉,优雅冰冷的他在念到司寇彦晞时,表情竟有几分狰狞,咬牙切齿的。
唯恐说道十七太子爷会发怒伤及无辜,席连也不敢后退,老实的答道:“据沉香所言,当是去年拜月节,十七太子和郡主泛舟同游,夫人在妖满楼的画舫上对殿下一见倾心……”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北辰烨手中上好的御赐贡笔从中折断,落寞的落到了地上。
“继续说。”北辰烨周遭的空气都清冷了不少,抬手又从笔架上去了一支精品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