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轻微却沉重的咳嗽声从沈宅里德书房里传了出来,挺着个肚子的女子挽着端庄的发髻,缓缓地走到了沈疏的身边,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水,柔声说道:“相公,天气冷了,这是妾身为您泡的茶。”
“嗯。”只是沈疏显然是不领这个情,只是冷冷地应了一声,眼睛却只是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手里的书籍。
林涣歌见他如此,不禁蹙眉,然而却只是停了一瞬,转眼之间便恢复了温婉的笑颜,“相公,这是妾身为您泡的茶。您……”
“公主,”沈疏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只是他看向林涣歌的眼睛里却不见什么表情,他脸上是似笑非笑的阴冷,“前些日子我见到了太子,他让我待他向公主问好。”
沈疏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等着林涣歌的反应,果不其然,只见林涣歌的表情瞬间就僵硬了下来,好不容易才恢复自如的神色,嘴上却是掩饰不了的慌张,“是……是吗?那……相公若是改日见到皇兄,还请帮涣歌道一声谢才好,是有劳皇兄费心了。”
“这是自然,”沈疏继续低下了头脑袋,看也不看林涣歌一眼,“当初太子极力地撮合你我的婚事,这件事情,我是应该找个时候好好感谢他的,公主说是吗?”
“是……是……既然相公有事情要忙,那妾身就不打搅相公了。”林涣歌看着淡然的沈疏,一时间也不明白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匆匆地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等到她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好容易听到外边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是自己的贴身丫鬟阿绿跑了过来,林涣歌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让你办的事情,你办的如何了?”
“回禀公主,您吩咐的事情,阿绿都已经办妥了,只是……”
“只是什么,”林涣歌见她吞吞吐吐,不禁皱起了眉头来,“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阿绿见到林涣歌豆这样说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只是太子殿下那边一直严得很,阿绿几次想要去见太子都被他的人赶了出来,只怕这件事情有些不好办。”
“这可如何是好。”林涣歌一听,心里更是乱如麻,急得直跺脚,“当初他让我办的事情我都已经帮他办了,现在他倒好,这样避着我,生怕我给他惹出什么麻烦来是吧。如今我的肚子是越来越大,沈疏已经是愈发的怀疑了,若是等到孩子生下来了,她一定会想方设法找住证据来证明这个孩子不是他的的。今天,他还把太子给搬了出来,是不是已经……”
“您是说,沈公子……”阿绿一听,立刻瞪大了眼睛,“难道沈公子已经怀疑到了太子的头上?”
“今儿个他好端端的忽然提起了太子,不是想要试探我么?该死的皇兄,这个时候不见我,若是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也吃不了兜着走!”林涣歌说着更是恨恨地紧抿着嘴巴,“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让他提防着沈疏,尽早想出对策来,不然若是沈疏讲事情告诉父皇,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公主,如今就是进太子府,也是难上加难,更别说见太子一面了,您看……”阿绿的脸上带着几分忧愁,似乎也很是为林涣歌担心。
只是林涣歌的眼里这时候终于透出了几丝阴险来,“想要见太子,并不是只能在太子府里见到的,太子他风流成性,你说他最常去的地方又会是哪里?”
一说到这里,两个人的脸上都泛起一丝复杂的笑容来,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门外谁也不会注意到的一角里,静静地站着一道身影,正专心致志地侧耳倾听着,更是将他们的话尽收耳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未央许久没有逛过长安的夜市了,每一次来到夜市的时候,都是一番不同的享受,他的嘴上叼着一串冰糖葫芦,手里还拿满了吃的,只是未央却仍是不满意地摸了摸自己早已圆滚滚的肚子,嘟着嘴巴自言自语道,“要是我的肚子再大一点好了,不然就可以再多吃点了!”
“那你不就要成了大胖小子了!”沈疏是没有见过哪个女孩子是希望自己能多吃一点的,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只是每每看着不顾形象大快朵颐的未央,沈疏总是要怀疑这句话的正确性。
只不过未央还是有些不明白一向是日理万机的沈疏沈大公子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带着他来这儿瞎逛,疑惑地看着沈疏,未央终于切入正题:“沈大公子,这大晚上的,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