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砚看着傅沅,舒眉一笑,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将她揽在自己怀中。
傅沅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到他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说四姐姐怎么一直没回来,原来是在这儿呢。”
突然传入耳中的说话声叫傅沅脸色变了变,从宋淮砚怀中直起身来,转过身去一眼便见着了在垂花门处站着的傅珍。
傅沅微微皱了皱眉,对着宋怀砚温婉一笑:“你先回去吧。”
宋淮砚闻言,挑了挑眉,见着她眼底的坚持和认真,到底还是没有说别的话,转身径直离开了。
等到宋淮砚离开后,傅珍才走上前来,带了几分讽刺道:“四姐自小也是在陈老夫人跟前儿长大的,怎么竟是一点儿都不知避讳。这是我瞧见了,若是方才那一幕落在宫中贵人眼中,还以为四姐是那轻浮之人呢。”
傅沅向来和傅珍相处不来,更不在乎她会说什么。所以这会儿听着她说出这些话来,也并不生气,只淡淡道:“时候不早了,妹妹若是想观赏这园子就呆着吧,我先回东宫了。”
傅沅说着,就径直走过傅珍身前。
“四姐,你可知道陆王妃几日前进宫,已经求太后允准叫那陆敏当宋二公子的侧室了。”
“方才你和宋二公子这般亲近,想来这事情他并没有和你说?”
“也对,这男人啊,向来是喜新厌旧,见一个爱一个,后院那么多地方,哪里能单单只四姐一个人住。我真不知,是该同情你还是该嘲笑你。”
傅沅听到这话,停下了脚步,转身看了傅珍一眼,眸中带着隐隐的不屑,冷声道:“五妹管好自个儿就行了。”
说完这话,傅沅便看也不看傅珍,转身朝前走去,很快就走出了花园子。
傅珍望着傅沅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虽极不情愿,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说的那些话并没有激怒傅沅。
她站在那里,紧紧咬着嘴唇,手中的帕子都要撕碎了。
过了许久,她才收回了视线,从回廊下走过,出了慈安宫的花园,一路回了东宫。
刚绕过正殿,傅珍想经过假山处的一条青石小径回傅娅所住的宫殿,她才走了几步,哪料到从假山后竟是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朝里边拉进去。
傅珍又惊又慌,想要挣脱那人的掌控,可她小姑娘家的力气哪里能挣脱开来。想要尖叫,又怕惹了人来,见着这情景坏了她的名声。
耳边传来调笑中带了几分醉酒之意的声音:“你是在哪个宫伺候的,倒真真是个小美人儿。”
那人说着,便将傅珍压倒在假山上,满是酒气的气息扑面而来。
情急之中,傅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下子就将他推开了,醉酒之人直直朝后倒去,脑袋恰好撞在了石头上,只听咚的一声,当即便渗出一滩血来。
傅珍又惊又骇,没敢看那人一眼,满脸慌张跑了出去。
......
傅沅回了东宫,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傅珍回来,偏偏老太太还问起话来。
“你去慈安宫的时候可见了珍丫头?怎么不和她一块儿回来?”
老太太问起来,傅沅只开口将她在慈安宫花园遇着傅珍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并没有细说。
张氏原本就不喜欢傅珍这个侄女,听傅沅说完,只开口道:“她向来是没什么规矩,兴许见着宫中热闹,不想回府了也有的是。”
张氏的话才刚说完,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宫女的请安声传进了屋里。
“奴婢见过五姑娘。”
张氏听着这话,脸上略微露出几分尴尬来,却只看了坐在那里的傅娅一眼,拿起手中的茶盏喝了起来。
很快,傅珍就从门外进来。
刚一进来,老太太便问道:“可是太后留你用饭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傅珍听着,竟是愣愣地,过了片刻才回道:“回祖母的话,是太后说要留孙女儿在宫中住上几日,等到元宵过后再回府里去,孙女儿来讨祖母的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