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低语:“我就算将所有的巫力都化成我自己所有的了,可也是也差道行和积累的。”
月樱白了她一眼:“你倒是知道自己的不足。刚刚不是说了吗,只是去吓一吓而已,不用它做什么的。”
月樱手指一勾,团子乖乖的爬了出来,蹲在月樱的面前。月樱点了点团子的鼻子,道:“你进宫里,寻着皇上就寝的宫殿绕上几圈,动作快点,不要出声!”她还冲着团子眨了眨眼睛。
团子一下子明白了月樱那没说出来的话,点点头,跃到地上,用头顶开了窗户,转眼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若伊还是担心,拿着小水晶球,默念着团子,小水晶球变得清楚起来,看到了团子的身影。
团子飞快的到了宫里,然后寻到了皇上就寝的宫殿。
团子悄悄的进入了宫殿,并没有被任何人发觉。它查看了一下殿内的情势。皇上没召任何的妃子侍寝,殿内的每个角落站着三位侍卫守护着,龙床的每边都跪着四位小太监,全方位的保护着龙床。
团子轻轻爬上了屋梁。它从屋梁上直接跃到了皇上的床顶上,站在一根床架上,抖了抖身子,巴掌大的身体像是被吹了气球,瞬间澎胀了十几倍,变成了最初她在长公主府里看到的那个样子。它的那一身毛几乎与黑夜融为了一体,但那两只一绿一紫的眼睛却像两盏小灯笼格外的明亮。它又眨巴了一下眼睛,两只眼睛突然冒出了火焰,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的吓人。
月樱道:“你注入一丝巫力,催动殿内的气。”
若伊按月樱的话做了。
安静的宫殿里吹起了一阵寒风,皇上打了个寒颤,从睡梦是冻醒,一睁眼,他看到一绿一紫的火焰就在自己的头顶上。
他强撑着,眨了眨眼,那两团火焰动了,突然窜了起来,化成了两个碗大的火球。
“啊……”皇上发出一声尖叫。
团子见好就收,身子一缩,又化成巴掌大,灵活的跃上屋梁,悄无声息的逃了出来。
若伊看着殿内乱成了一团,皇上蜷缩着身子,将自己抱成团,连脑袋都恨不得埋在裤裆里,样子又猥琐又好笑。
“够了吧。”月樱道。
若伊心满意足的收好了小水晶球,不放心地问:“就这样吓吓他,能起到什么效用?”
月樱移开了目光,还起到什么效用,一点也没有用的,只不过是供她发泄一下心头的不满而已。
要不是若伊当初选择了那个驱巫人,想必也不会被皇上盯上,也就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
种什么因,就得承受什么样的果!
她想要摆脱皇上的控制,只怕还得由那几个巫师来。
不过,皇上要是换成了那几个巫师中的一个,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月樱有些不安了,催促道:“与其想着这些无用的事,不如想想如何契约了那两个巫师。”
若伊脸上的笑僵住了,她抿着嘴,犹豫了一下,才道:“他们是我哥哥,契约不契约都是一样的。”
月樱看着她,动了动唇,最后轻叹了一声,没有再劝。
怎么会是一样的,没有契约的约束在,那就是两个不定时的炸弹。再说,她总觉着哪有些不对,尤其是她寻不出那团攻击她的意识来自于哪里,更加就不放心了。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与若伊直说,要不然这傻丫头估计会直接冲去寻那两个巫师,当着人家的面问个清楚,那样一来就会全部都爆露出来了。
现在我明敌暗,一步也大意不得。
不过,若伊现在有孕,不得不说也是一个契机!
她的目光落在了若伊的肚子上,心有所思。
宫里,刘公公试探着叫了两声:“皇上……皇上……您做恶梦了吗?”
这是唯一的解释,他们这一大摊子人都没看到什么异状。
“鬼……鬼……”皇上嗫嚅着,从喉咙里挤出这两字来。
刘公公很尴尬,但又不敢劝。
他突然想到玄苦方丈留下的佛珠,急忙取来放入皇上手中,然后又叫着众小太监们都开始小声的念起《心经》。
皇上在阵阵的颂经中慢慢平复了下来,紧紧拽着手中的佛珠,就这样坐了半晌。
刘公公瞧着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些,迟疑地问:“皇上,刚刚您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皇上转头看向刘公公,“你们刚才没听到动静吗?”
这点他很在意。
刘公公摇摇头:“刚才殿里很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皇上扫了一眼跪在床边的乌压压的二十几人,明白刘公公所说的都是真话。这里的二十几个人都是他的心腹,不可能人人都对他起了异心,要是真有什么,必定会有人会禀报他来图奖赏的。
皇上看了看手中的佛珠,听着小太监们口中的《心经》,心里泛起了疑虑。
虚灵道长说的,他是真龙天子,有龙气护身,鬼魅之类的沾不得他身,最有可能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切都是他借元后提到曹家子嗣之事发生的,难不成是元后真被他所话给召回来了?
元后是这后宫之主,她不能称之为孤魂野鬼,因而能近他的身?
是他动了心思要害了曹家的血脉,元后才会再次提醒他?
皇上想到那些年小意讨好元后,借助曹家的日子,他感觉那是他最耻辱的一段时光。他心里的怨恨一下子爆发了,怒道:“朕是真龙天子,朕的话就是天之言,任何人都不能改变朕的旨意。”
刘公公吓得连忙低头跪下,与众人一起高呼:“皇上息怒。”
他突然忆起,皇上在喊有鬼之前,殿内突然多了一股森冷寒意,那个时候,他们好像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不能动弹,甚至连思维都被压制,迟缓到几近空白,直到皇上那一声惨叫,他们才惊醒了过去。
不过,这些刘公公是打死也不敢与皇上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