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勇,明明有谋,却因为一颗良善的心而步步退让,甚至委屈了自己。
皇上已经无可救药了,他无法苟同皇上继位坐在龙椅上。拉下皇上必定要拥立新君,而楚轩森却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宏王爷瞬间做出了决定。
藏在黑暗中并没有走远的楚轩森瞧清楚了宏王爷脸上的表情,嘴角浮上了一抹微笑,悄悄的融入黑暗之中。
宏王爷推了两把世子,将世子叫醒。
世子悠悠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四周,想起自己突然被人制住一事,惊慌地看着宏王爷:“父王,您没事吧。”
“事大了,快跟我来。”宏王爷顾不上与世子多说,牛侍卫还等着救命呢,再慢一点儿,要是真被人安排个宫女一块儿弄死了,到时候牛侍卫说理的地儿都没有,真的要做个冤死鬼了。
他提起长袍摆拔腿就跑,那速度让宏王世子傻眼。面前胖得像熊的父王跑得这样快?不合理吧!
宏王爷还真没花多大的功夫就将牛侍卫给救了出来。
侍卫虽然在宫中当值,但也是要避嫌的,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去,休息与巡逻的地方都是指定的,半步雷池也不能越过。再说这是半夜,该关的门早就关上了,不到时辰不会重开。暗处要处理牛侍卫最好的地方没过于侍卫休息的小院子。
处理牛侍卫的暗卫是昨天处理小太监的那个,也许是这两日经历的东西过于吓人,原本冷酷无情的人也有了惧意,根本不敢再一次亲眼所见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化成灰烬。那暗卫悄悄的将牛侍卫送回到休息的小院子里,此时院子静悄悄的,左侧无人,而右侧的都在休息,等着换班。暗卫随便挑了个房间将牛侍卫放在床上,然后往屋子里洒了点油,拉了根棉线引到一旁的蜡烛上,就悄悄的离开了院子,这倒给了宏王爷可趁之机。
丑时时分,宫里突然出现了一阵小混乱,侍卫休息的小院子里走了火,烧死了个侍卫,而内殿也死了个宫女。据说两人有私,被嬷嬷发现了苗头,心头害怕才自寻了短。
不过,这只是一阵小小了的风浪,吹过,也就算了,有人就算知道这其中有不妥,但也没有谁敢深究下去。
**宫廷,罪名太大,背不起,也洗不掉。
次日清晨刚开宫门的时候,宏王爷就出了宫,他马不停蹄的驾着马车去了相对近一些的清风观。
从被窝里被揪出来的虚灵道长瞧着了牛侍卫的惨样,魂都吓掉了一半,谁行如此恶毒之事!他毫不犹豫的取出了观中最名贵的药寒进了牛侍卫的口里暂时吊住了他的性命,同时又取出观中的镇观之宝压住牛侍卫快要消散的魂魄,才对宏王爷道:“贫道没有把握,只能尽量,望王爷见谅。”
宏王爷点头,但还是问了:“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虚灵道长苦笑:“他被人抽了年寿、气运和命格,除非有延年益寿的药,才勉强能替他续上一续。”
“真的没有他法了?”宏王爷也只是不死心的问问,他清楚人要没有好命,没有好运大不了赖活着,可是没有了年寿,那……就算续,能续上多少。
虚灵道长摇摇头:“常人生死乃注定的,他这样被人强行剥了年寿的人,只能算是枉死。怨气过大者还会成为恶鬼,不能往生。”说到这,虚灵道长后背也发寒了。
京都出了巫人,要再弄出一堆的恶鬼来,那不是会成了人间地狱。
虚灵道长有些不安了,道:“王爷在观里坐会儿,贫道去向长乐县主讨些药,马上就回。”
他不是去讨药的,他是去求救的。他心底有一个认识,此事寻到县主那一定会妥妥的解决。
宏王爷也清楚之前长乐县主中毒,整个京都收药材的事,想必现在苏府里的药比哪个药铺都要来得齐全,也就没有多想。
虚灵道长冲进了苏府,还没见到若伊,直接被阴着脸的曹陌给拦下了,“道长,这也太早了。县主现在是孕妇,可需要好好休息的。”主要是,好不容易安王和他叔都进了宫,曹家又有三叔公坐阵,他能偷个懒半夜混过来抱着自己心爱的小妻子睡个舒服觉,顺便赚点福利,才躺下没多久就被人给叫醒来了,让人好不爽。
虚灵道长瞥了他一眼,当即对着痛处狠狠下刀:“曹状元,这是苏府,不是曹家。贫道就是来替县主肚中的苏家小公子把平安脉的。”
曹陌瞪了他一眼:“那我也是苏家小公子他爹。”
“别吵了。”若伊打着呵欠出来,曹陌迎上去,扶着她在长榻上坐下,还拿了两个靠枕替她放在背后,“怎么不多睡会儿。”
虚灵道长收起了平静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对若伊道:“县主,贫道能单独与你说上几句话吗?”
曹陌皱了眉,这是什么事,还不能给他听。
若伊左右看了一下,两个姑姑都不在,身边只有青柚石榴,“无事,道长直说,不用瞒着他们。”
虚灵道长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了:“今天宏王爷带了个人到清风观,那个被人抽了年寿、气运和命格。”
“什么。”若伊和曹陌齐声道,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该不会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吧。
若伊和曹陌又齐声道:“我随你去看看。”
曹陌怔了下,拦住若伊:“你还是在家,免得大家担心。这事交给我,我比你见得多。”他是经历过实战的,而若伊现在还只在纸上谈兵的阶段。
虚灵道长惊愕地看着曹陌,越来越觉着瞧不透了。
若伊想想也答应了:“我给你些药,你先去看看,有什么事就送信回来,我不会的他应该知道。”她没说清楚是谁,但曹陌明白,这个他必定指赵书涵。
曹陌应下,拿着药与虚灵道长一块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