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震心里矛盾起来，郭松龄是他的学生，这个人锋芒毕露，在军中属于主战派，很是得到一些青年军官的支持。其实在他的内心中，也开始对郭松龄渐渐有些警惕。作为总参谋部的三巨头之一，蒋方震负责作战指挥，郭松龄负责后面支援调度，祝永泉则负责具体行动亲临第一线如现在在蒙古与任元星配合剿灭**和防备红俄。当然参谋部除了三巨头之外还另一个副部长张奎安，但他只是在参谋部挂一个名便与对外联络，倒是和参谋部职权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参谋部三巨头蒋祝郭之中，祝永泉的作战经验最为丰富冲在第一线，蒋方震的视野最为广阔统筹战略少不了他，郭松龄在后面默默做好一切人脉关系最为雄厚。在王茂如军官之中自有他一些派系，例如模范系，绿林系，保定系，陆大系，新士官系（牙克石），旧士官系（日本陆士）毕业，近卫系等等，其中模范系和陆大系是官至最高人脉最高的，而新近崛起的新士官系和近卫系分别是牙克石军校毕业和王茂如收养的孤儿成长的青少年为主。郭松龄算是陆大系，但因为是半路加入也拉拢不到更多实权人物。

蒋方震走后，王茂如又将情报官李木鱼叫来，并且单独对他。李木鱼见事关重要，也不禁慎重起来，王茂如问：“所有长官身边的人，都有中央情报处的特工吗？”

“是。”

“郭松龄身边呢，谁是？”王茂如问。

李木鱼想了想，道：“他的副官吕荷旭，以及勤务兵闵锐。”

“这两人你说一下。”

李木鱼道：“吕荷旭是吉林人，我军扩军时在吉林招兵，他因为识字断文，屡立战功，升任班长排长，之后进入牙克石军校第二期，因成绩差而未能毕业。恰逢情报处组建，被罗部长招收进入情报处担任特工，而后继续学习。与第三期一同毕业之后被分入参谋处担任参谋官，因不善言辞作风稳健，被分配给郭松龄做副官。勤务兵闵锐，直隶保定人。您的少年卫队第二期学员，十五岁时进入情报处担任特工，而后奉命进入军中，在军中一年之后，调入参谋部给郭松龄做勤务兵。这两人对秀帅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秀帅大可放心。”

王茂如道：“在蒋方震和祝永泉身边呢？”

李木鱼道：“也分别有两名特工陪同，一旦有异心，即可诛杀。中情处以秀帅为中心，全心全意为秀帅服务，秀帅的命令，就是我们的行动最高准则。”

王茂如笑起来点点头，让他下去了。李木鱼一头的冷汗后怕不已。

是不是自己杯弓蛇影了呢？王茂如心想。人的位置一旦高了，便越担心坐不稳了，疑心病也越来越重，怪不得历史上刘邦要杀韩信杀卢绾杀韩王信杀彭越杀萧何，朱元璋杀徐达杀常遇春杀李文忠杀胡惟庸杀冯胜，原来白手起家的人。身居高官之后真的有一种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不仅仅从外部。对内也有一种危机感。

王茂如觉得自己是神经兮兮，过于紧张了。叫上马良便一起去了唐宝琪那里。唐宝琪如今不住在学校宿舍了，她住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处公寓里，还雇佣了一个小保姆。自从王茂如去了学校找她之后，唐宝琪在学校的地位便有些尴尬了，老师们毕恭毕敬不说，学校的领导对她也尊崇有加。唐宝琪很不适应，但是有很无奈，谁让她是王茂如的女人，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白，别说他是王茂如的女人，就是另一个身份，唐绍仪的女儿，谁也惹不起啊。

进门之后，小保姆彩儿忙说：“夫人这几天不舒服。”

“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了，吃得少，还总是拉肚子。”彩儿说道。

王茂如走过去，见到唐宝琪懒懒地躺在床上也不动弹，笑道：“女英雄一样的唐宝琪小姐，也病倒了吗？”

“有你这么说风凉话的吗？”唐宝琪无力地抗议道，“不会说话的话，你可就别来了，来了也不会哄哄人家？”

王茂如坐在床边，道：“是是是，我不会说话，怎么搞的，是不是感冒？国外最近流行感冒非常严重啊。”

唐宝琪病怏怏地说：“不该感冒的，我体质一向很好的啊。”

王茂如也说道：“是啊，你强壮的像一只小母猪，怎会生病。”

唐宝琪气得要打他，王茂如哈哈笑了起来，唐宝琪忿忿地说道：“不许走，让我打两下，要不然我该病重了。”

王茂如看着赖皮的她，无奈地坐在旁边，唐宝琪毫不客气地又大又掐，王茂如忍着疼说道：“好痒好痒，好痒好痒。”见她等着杏仁大眼，更加开心起来，唐宝琪奇道：“难道我生病之后，掐人也没了力气？”便掐了自己一下子，“哎呦”一声叫起来，气道：“好哇，你骗人！”

“哈哈哈……”王茂如乐得不行，看唐宝琪还像个孩子一样，顿时觉得满是雾霾的心情，有种拨开乌云见日出的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