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能道:“师父,我受了菩萨戒行,断了五荤三厌,在我丈人家持斋把素,更不曾动荤。今日见了师父,我开了斋罢。”
陈凡闻言一乐,以猪八戒的本领,早已不用吃食,却是个贪嘴之人。
三藏道:“不可!不可!你既是不吃五荤三厌,我再与你起个别名,唤为八戒。”
那呆子欢欢喜喜道:“谨遵师命。”
因此又叫做猪八戒。
高老见这等去邪归正,更是十分喜悦。
八戒上前扯住老高道:“爷,请我拙荆出来拜见公公伯伯,如何?”
陈凡闻言一乐,含笑道:“贤弟,你既入了沙门,做了和尚,从今以后,就不要再提。世间只有火居道士,哪有火居的和尚?”
火居,便是成家的意思。
“是,大哥。”八戒闻言,只好诺诺答应,心里却是想着待西天取经之后,再回来找翠兰。
天色已晚,众人便在这里休息了一夜。
次日,高老儿摆了桌席,请三藏上坐,陈凡,悟空与八戒,坐于左右两旁,诸亲下坐。
高老把素酒开樽,满斟一杯,奠了天地,然后奉与三藏。
三藏道:“不瞒太公说,贫僧是胎里素,自幼儿不吃荤。”
老高道:“因知老师清素,不曾敢动荤。此酒也是素的,请一杯不妨。”
三藏道:“也不敢用酒,酒是我僧家第一戒者。”
悟能慌了道:“师父。我自持斋,却不曾断酒。”
悟空道:“老孙虽量窄,吃不上坛把。却也不曾断酒。”
陈凡笑道:“吃些也无妨。”
三藏闻言,应道:“既如此,你兄弟们吃些素酒也罢,只是不许醉饮误事。”
在三藏眼里,陈凡却是与观世音有着不浅的关系,促成西天取经的人物,说不得就是一位上仙。在身为凡人的三藏眼里,那是高高在上,是以陈凡说什么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离谱,他也不管,只以为神仙与凡人不同罢了。
众人宴罢,老高将一红漆丹盘。拿出二百两散碎金银。奉三位长老为途中之费,又取出了几件棉布褊衫,送于众人。
三藏道:“我们是行脚僧,遇庄化饭,逢处求斋,怎敢受金银财帛?”
悟空近前,轮开手,抓了一把。道:“高才,累你引我师父。招了一个徒弟,无物谢你,把这些碎金碎银,权作带领钱,拿了去买草鞋穿。以后但有妖精,多作成我几个,还有谢你处哩。”
高才接了,叩头谢赏。
高老又道:“师父们既不受金银,望将这粗衣笑纳,聊表寸心。”
三藏又道:“我出家人,若受了一丝之贿,千劫难修。只是把席上吃不了的饼果,带些去做干粮足矣。”
八戒在旁边道:“师父,你们不要便罢,我与他家做了这几年女婿,就是挂脚粮也该三石哩。丈人啊,我的直裰,昨晚被师兄扯破了,与我一件青锦袈裟,鞋子绽了,与我一双好新鞋子。”
高老闻言,不敢不与,随买一双新鞋,将一领褊衫,换下旧时衣物。
八戒摇摇摆摆,对高老唱个喏道:“上复丈母、大姨、二姨并姨夫、姑舅诸亲,我今日去做和尚了,不及面辞,休怪。丈人啊,你还好生看待我浑家,只怕我们取不成经时,好来还俗,照旧与你做女婿过活。”
悟空闻言,当下喝道:“夯货,却莫胡说!”
八戒道:“哥呵,不是胡说,只恐一时间有些儿差池,却不是和尚误了做,老婆误了娶,两下里都耽搁了?”
猪八戒也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人物,身为天蓬元帅,经年累月下来也知道一些隐秘,这西天取经的路上,那些妖精岂是好相与的?
其中真仙修为的大能妖精都不在少数,连天庭都不放在眼里。
比如那曾经口吞天兵天将的狮子精,还有那如来的亲娘舅金翅大鹏雕等等,猪八戒都曾听闻过,或是见识过。
这一句取不成经,却不是戏言,即便背后有观世音菩萨,又有孙悟空与陈凡在,猪八戒心里也是没底。
三藏却是道:“少题闲话,我们赶早儿去来。”
遂此收拾了一担行李,八戒担着,三藏骑着白马,悟空扛着铁棒,与陈凡说说笑笑的在前面引路。
一行四众,辞别高老及众亲友,投西而去,有一个月的平稳路程,行过了乌斯藏界,前面乃是一座高山。
三藏停鞭勒马道:“悟空、悟能、前面山高,须索仔细,仔细。”
八戒道:“没事。这山唤做浮屠山,山中有一个乌巢禅师,在此修行,老猪也曾会他。”
三藏道:“他有些甚么勾当?”
八戒道:“他倒也有些道行。他曾劝我跟他修行,我不曾去罢了。”
陈凡闻言,却是若有所思,前世读西游记之时,便对这乌巢禅师有些好奇,如今却是可以见上一见。
只是这猪八戒的惫懒,出乎他的意料,乌巢禅师也是一位大能存在,要猪八戒跟他修行,猪八戒竟然不肯?
陈凡却是不知道,猪八戒师从道家,虽然受观世音点化,答应这西天取经之事,但也是暗中受了太上老君的指点,才应下的。
否则岂肯投身佛门?
猪八戒的九齿钉耙,便是太上老君亲自动手炼来,赠予他的。
这猪八戒,也是一个念旧情,重情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