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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一、找到陈作业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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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血管里流着土匪基因之血的胡辉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种儿,在支行因为他的改革而导致员工不满的时候,陈作业都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并没有尽心尽力地支持他。这使得他对陈作业的怨怼增添了不少。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要给他一点脸色看!我就不相信,以我的智慧制服不了陈作业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那么,怎样制服他呢?胡辉在行长室踱起了方步。

十几分钟下来,他在心里说:“有了,一是‘清君侧’,把陈作业赖以能呼风唤雨的基础拆掉。他现在不就是有夏天、谭飞燕、徐东海、申亚琼、戴友宾这些人吗?我可以分化瓦解这批人,让陈作业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方略是:紧紧抓住谭飞燕,让她为我所用,脱离陈作业的影响,她如果能听从就提她,如果还与陈作业藕断丝连,便弃之不用;再是提起没有人情包袱的戴友宾来,让他对自己感激涕零,这样,我就抓到两票了;接着,利用许爱群压制夏天、徐东海,尤其是对于徐东海,无论是从群众基础,还是从工作业绩上看,处理他的时机已经成熟,要抓紧操作,以杀鸡给猴看;对于夏天则要断了陈作业与他的联系,让他们两人各为东西,各为自己的事在奔忙。这样,不怕陈作业不对我马首是瞻。二是要把裁员的动静闹大。这样,在支行人人自危,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问题了,整个支行的员工人人都要为自己的饭碗奔忙;同时,动静大了,在总行那里对自己有着数。让上峰觉得我与王显耀相比的确不同,而且,我在真抓实干,短短十几天,就把一个支行搞得见风有风,要雨是雨,果然不同凡响。”

胡辉打定主意,迅速行动起来,他先是找来任尔为,直观的感觉让他认为,此人对他是可以利用的。

任尔为诚惶诚恐地来到行长室后,一脸谦卑之色,而两只大眼睛则发出亮光,看在胡辉的脸上,谦卑地问道:“胡行长找我?”

胡辉看了任尔为一眼,对他说:“坐,不要拘礼。”

在任尔为正要没话找话的当口,胡辉说:“我这是第二次找你来。你看,支行那么多员工,很多人连第一次找谈都没有,而你却找了第二回了。可见,我对你的重视。”

任尔为受宠若惊,说道:“谢谢胡行长看得起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听胡行长的!”

胡辉看着任尔为的脸,听他说完后,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在支行呆的时间最长,堪称是湖贝支行的前身湖贝金融服务社的创始人,应该知道很多情况。上次,你是跟我打埋伏了?”

任尔为装作无辜的样子,说道:“上次是胡行长刚来,我也不知道您对王行长是什么看法,不敢造次。不知道胡行长要了解哪些方面的情况?”

胡辉看着任尔为着了道儿,对他说:“你本职工作的事情,夏天、王显耀、陈作业他们真实的一面,都可以说。说得不准确没有关系。”

任尔为的两个大眼睛看到胡辉真心希望他说事,于是,他款款说道:“平心而论,我在这里,——怎么说呢——是一个不是很走运的人:当初,在金融服务社筹办的时候,我是几个筹办人之一,当时,几经辛苦,要开业了,社的头儿定我为信贷经理,并印好了名片,但是,庄总的同学介绍了徐东海进来,捡了个现存的信贷经理,把我派到办公室打杂,搞了两年;好不容易在市民银行接管后,来了王显耀,我花了一些功夫,到了夏天领导的信贷科,工作干得蛮不错,全行都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就不见支行重用我。甚至不管群众评价多高,每年的先进都没有我的份。你说,我是不是不走运的人?”

胡辉没有正面回答任尔为的讲话,反而问道:“在支行,你的资历比夏天老,如果没有夏天的话,支行清收旧贷款的工作你能开展起来吗?”

任尔为觉得这话问得突然,但也是一个机会,说明胡辉可能不用夏天了!这是一个多好的机遇啊!终于可以摆脱夏天了。于是,他略作思考般的沉吟,答道:“夏天平时的工作,主要在出谋划策上面,并没有跑很多的点。四年下来,他的那一套我也掌握了不少,而客户的熟悉程度,我还比他更加熟悉。”

胡辉一听,心里一喜,问道:“夏天最近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吗?”

任尔为注意到胡辉问话中的“反常”两字,估摸着这新来的行长可能要给夏天难堪,迟疑了一会儿,看着胡辉的脸色,嗫嗫说道:“他最近工作还在做,就是私下跟我们说,要注意均衡的问题,譬如,这个月完成任务比较好,就要考虑下个月是不是也能完成,因此,就会把收回的贷款放到下个月考核。”

胡辉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任尔为说:“我也不知道。据说是与当事人,包括我的绩效工资有关系,但是,他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我就把握不准了。”

胡辉说:“这件事情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说明他的心跟我不同,劲没有与我使在一块。”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问道:“你长期与王行长、陈行长打交道,你发现了他们的什么奥秘吗?”

任尔为显然对胡辉的信任当成了一次机会,说道:“王行长在清收工作中主要依靠夏天和那个聘请来的郝文婷律师,郝律师后面还有一个陈大伟律师,他们是收费的。我们的案子交给他们,连法院都有很大意见,当要找他们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为此,法官经常在我的面前发牢骚。”

胡辉想:“王显耀已经下台,是昨日黄花,不必过分把火烧到他的身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陈作业的死穴。”于是,他问道:“你从服务社以来就跟着陈行长,你发现他在贷款户上有什么过节吗?”

任尔为略加思索,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向胡辉汇报说:“贷款户?好像没有。噢!对了,前天,我被夏经理派到法院,正好续封一个叫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的帐户。这家公司拆借了我们行1000万元资金,据说,夏经理他们完全不知情的。”

胡辉问道:“夏天是资金信贷部主任,为什么拆借的事他会不知情呢?”

任尔为说:“这我就不知道了。详细的情况,谭经理应该更清楚。”

胡辉拿出笔记本,在本子上迅速做了记录。然后,对任尔为说:“你讲的情况很重要。以后,你这个部门有什么情况,不妨与我多通气,我会重视你的。”

任尔为受宠若惊,激动地说:“谢谢行长栽培!”

任尔为走后,胡辉打通了谭飞燕的电话,约她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到行长室,有事情面谈。

于是,这天中午,谭飞燕又一次与胡辉展开了孤男寡女的促膝谈心。与往次不的是,这回的谈话,胡辉的脸上多了几分矜持,意识上也比往次更加严肃。

谭飞燕吃过午饭,与往日一样兴冲冲地来到行长室的外间,打开了胡辉办公室的门,把头探了进去,说道:“胡行长,您找我?”

坐在大班椅上写着东西的胡辉没有抬头,随口说道:“是,进来。”

谭飞燕走进办公室后站在胡辉的对面,看着他问道:“行长在忙什么?”

胡辉借题发挥地说:“命苦,还不是在帮别人擦屁股。”

说完后,瞟了谭飞燕一眼,好像不高兴地说:“你呀,枉称我们之间是老乡,还给我留了一手。”

谭飞燕一听,胡行长有埋怨自己的意思,马上着急地说:“哪里话!胡行长一到任,我打心眼里喜欢,马上奔走相告,自己心里总是在想,终于从王显耀的压制下解放出来了。你不信?我还把自己当成了您的小妹妹,任您差遣。”

胡辉稍缓了缓口气说:“在你心目中,我比王显耀更贴心,这点不假。但是,你与陈行长还有一手。”

谭飞燕好像有满心委屈,说道:“我没有,我想你与陈行长是一派的,所以我与两个行长都不分彼此。”

胡辉说:“你在提职问题上还要靠我多多鼎力支持。因此,你对我也不要三心两意。”

谭飞燕说:“我百分之百的听胡行长的。请您吩咐。”

胡辉看到时机成熟,单刀直入地问道:“那西湖春天证券经营公司的拆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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