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的调侃中，我和堂弟买了两张毯子便回去了，是那种一共才几十块钱的劣质毯子。

回去的时候我就没有拉着堂弟的手了，被老板说我像他妹妹后，我就不愿意再去拉他手。

但是由于走在堂弟身前的话就没法看着他人了，这会让我完全没有安全感，所是紧紧跟在堂弟的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看。

依旧总觉得身后黑暗的角落有些什么在看着我，这种感觉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紧紧的跟在堂弟的身后，甚至近的几乎都要贴在他背上了。

这让堂弟走路走的很难受，时不时就被我一不小心踩一下后脚跟。

回到出租屋，卧室的床是个蛮大的双人床，横躺着，盖上毛毯，再盖上脱下的大衣，因为开着暖气，即使在二月初这个最冷的时间里，也感觉不到冷。

因为毛毯太小，只能盖到膝盖往上的身子，干脆就侧身面对堂弟蜷曲起身体，让自己所有的身子都能被盖住。

只是堂弟就麻烦了，他的个子太高，虽然瘦巴巴的，但是毯子只能盖住他一半的身体，露出大腿没法盖住，估计晚上要被冻感冒了。

醉酒的后遗症还没消退，这让我即使才醒没多久，眼睛就酸痛的想要再睡一觉，大脑当我躺下后，就开始变得晕乎，估计只要个几分钟我就能睡着。

“哥。”

“怎么了？”

睁开眼，暂时放弃了睡觉的打算。

“为什么你非要吃药……”

“因为……因为我想做女人吧……”我当然没法告诉他我是被动变成这样的，只好编理由，“以前没想那么多就吃了。”

说实话，在变成女人之前，我对药娘仅仅只是知道个名字，但是如果我早几年知道药娘这个词的含义，我有可能真的就去当个药娘了。

毕竟年纪小的时候不可能去想那么多，而且还被爸爸天天打压着女心，初中叛逆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一上头就吃药了。

“那你现在后悔吗？”

堂弟又问了，我下意识的就点头。

“后悔。”

后悔死了都，如果那时候把橙子绑起来，那现在估计也没那么多事情了，早就变回男人了，那我就不会被爸爸骂人妖，也不会有什么心里负担了。

以前我明明没有如今这样习惯多愁善感，也不会那么经常哭。

变成女人后，可能是因为女性身体的原因，也可能是一直压制的女心彻底爆发了，所以我才变得越来越柔弱。

简直比一般的女孩子还弱。

“为什么不回头？”

我总觉得堂弟的语气怪怪的，不知道他一直询问是什么目的。

“没法回头吧……”

当然没法回头，唯一的机会被我错过了，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变回男人了……当然，如果爸爸可以接受我这副模样的话，我还是更喜欢如今的自己。

堂弟突然就沉默了，平躺着。

在黑暗里，我只能看到他一点点轮廓，若隐若现，很没有真实感。

挪着身子，让自己离他近了些，总算是觉得他切实的躺在我身边。

闭上眼，感觉橙子又爬到了我身上，压在我胸口沉重的几乎喘不过气，只好一把拽住它的尾巴，拉到了边上。

在黑暗里，只能听到堂弟有些沉重的呼吸，还有橙子偶尔在床上动弹的响动。

“若言……”

我想起了刚刚睡着时的梦，那个被所有人抛弃，只有我一个人在黑暗中的梦。

“你对我是怎么看的……”

我很怕堂弟说讨厌我的性格，或者说讨厌我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他之前对我的询问，总让我觉得他很奇怪，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所以问过后，我就紧闭上了嘴，紧张的等待他的回答。

他先是沉默，然后我听到了他吞咽唾沫的声音。

“心疼。”

“为什么？”

“可怜。”

我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好让人心疼的地方，更何谈可怜，虽然来自爸爸的压力很大，但是我觉得即使他厌恶我，我也可以自己出去一个人活。

况且，比我可怜，值得堂弟心疼的人太多了。

“我不觉得啊，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