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一听,双腿都软了,若不是身边两个下人扶着,可能都一下瘫倒在地了,叶志是他家的独生子,他是寄于了太多的希望在其身上,徐秋涧这样一说,难道真的要判他斩刑?愤愤推开身边两个家丁的搀扶,就想冲进大堂,但被两个衙役拦了下来。
“你想私闯公堂么?”一个衙役喝道。
叶老爷吹胡子瞪眼“老夫的儿子都快没命了,我岂能再顾得了这么多!让开,我要进去和徐大人评理。”
徐秋涧看的一阵皱眉,这叶老爷脾气怎会如此急躁,大声喝道:“叶老爷想找本官评理,也得先等我将刑判了再说!未判刑之前,你休得入内。”说罢,又对两个衙役道:“将他拦在堂外,不得放进来。”
“徐秋涧,你...你愧为父母官!任老百姓将你吹得如何神明,在老夫看来,也不过尔尔!”
“如此不通人情世故,你何以为官,何以服众。乡亲们都错看了你...哈哈....”
叶老爷被拦在大堂外,不由得大肆叫嚣了起来,紧接着堂外的老百姓议论声也更重了。
徐秋涧深锁眉头,狠狠一拍惊堂木,怒声道:“肃静!休得喧哗。”
不得不说,古时候朝廷为地方官员准备惊堂木是很有建立xing的,惊堂木是体现官威的最好手段,几声清脆的碰闯声,犹如魔音一般,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嘈杂之音顿时声迹全无。
“叶志!你可认罪?”徐秋涧直接看向叶志问道。
“草...草民知罪!”徐志断断续续道,声音满是苦楚和凄凉。
徐秋涧点了点头,对坐在一旁陪听的李师爷打了个眼神,李师爷会意,拿起刚刚拟好的罪状卷纸,站起了身走到叶志身边,蹲了下来,“叶志!既已认罪,便按手印画押。”
叶志缓缓抬起发抖的右手,沾上红彩,重重在状纸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画押完毕后,徐秋涧轻轻一提惊堂木,朗道:“法亦为法,律亦是律!其可通情,却无容情,红娘虽罪孽深重,死有余辜,但其生死本应由国法而定。叶志你枉意将之杀害,同属害命,你难辞其咎,本官现在正是宣判,判你终生监禁,且削去叶家一半家资,留着充公......”
徐秋涧话还未说完,堂外刚刚才平静下来的老百姓,又开始沸沸腾腾起来了。
“苍天何其不公,红娘连害三命,死有余辜,我儿将之杀死,也算是为民除害,却为何剥夺其终身zi you,老夫不服...”一听,叶老爷不由得痛哭流涕起来,叶志虽留的xing命,但终身不的zi you,那跟死去又有何异,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万不希望其落得如此下场。
徐秋涧全然不于理会,自顾看向叶志,道:“叶志!你可服判?”
叶志惨然一笑,“草民服判...草民服判!”
“服判就好,自古为子者介以孝当先,你既为叶家独子,本官允你为父养老送终,其后尤可为父守孝六十载,时至,再来衙门服刑,不得有误!退堂...”徐秋涧一拍惊堂木,迅速站起身,回了内衙。
剩下堂外的老百姓呆若木鸡,叶老爷更是惊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老脸上露出了丝丝欣慰和惭愧的神se,这位大老爷名则上是判了自家儿子的罪,但终究算是放过了他,自己现在身强体壮,至少还有十余年的活头,在让叶志以后为之守孝六十年,共计七十载。试问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活过七十岁,那时候恐怕自家儿子都已经不在了。又如何再来服刑?</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