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实不相瞒,这鱼繁符很珍贵,其实……”
四目师叔听完小阿哥的话之后,说实话很犹豫。
鱼繁符很珍贵,自己下山以来就只拿了三张,前两张都用完了,最后一张本来自己是打算给了师侄罗梓的,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对于师兄九叔的嘱托了。
谁知道居然给徒弟嘉乐给误食了!
就在四目师叔感叹这也是天意的时候,乌侍郎过来叫他来见了小阿哥。
等知道小阿哥居然意在鱼繁符的时候,四目师叔顿时大惊,之后就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倒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毕竟和小阿哥谈事情的一直都是师弟千鹤,要是自己说了实情,会不会影响到师弟呢?
四目师叔低着头犹豫一番,最后终于坚定了自己“不撒谎”的想法,打算说出实情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罗梓突然给他的小腿来了一脚!
四目师叔顿时就不说话了,虽然不知道阿梓是什么想法,但是还是得谨慎为上!
嗯!
“咳咳——!”
罗梓在四目师叔身后捏着拳头咳嗽了两声。
也算是打断了四目师叔的话。
立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乌侍郎捏着兰花指走出来指着罗梓道:“小小年纪就咳嗽,身体不好就得吃药!怎么还这么不知体统,在这种场合捣乱呢?!”
乌侍郎说的话倒是很正经,不过,要是他的声音能不要这么尖一点就更协调了。
罗梓翻了个白眼,但是在这种时候,他也不想和乌侍郎计较,他笑着出列来,也不行礼不捏手势,上来就道:“小阿哥,鱼繁符虽然珍贵,但是有!很多呢!足够所有人用了!”
“阿梓你……!”四目师叔听完罗梓的话顿时惊讶,转身指着罗梓就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罗梓一把给抓着手指打断了话头。
罗梓转头对着阿哥和乌侍郎这边嬉笑道:“阿哥,你别听我师叔的,我师叔常年不在家,家里有什么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
“真的么?师兄,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可要好好记清楚了啊!”
千鹤道长走近来焦急脸道。
千鹤道长倒不是觉得事有蹊跷,拆穿罗梓谎言了,只是真的事关重大,他现在要为所有不该出事情的人负责,所以难免谨慎了些。
“诶诶诶!这不是怕师叔记不清了乱说,我才出来么——鱼繁符有!有!我们等会儿就帮你们带来!千鹤师叔你等着啊!小阿哥你等会儿,我们马上就带过来!”
罗梓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就拉着四目师叔的手往外走,丝毫不给四目师叔说话的机会。
四目师叔挣脱不开,虽然不知道师侄阿梓到底是在打什么小算盘,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好自己这会儿又跳出来嚷嚷“阿梓是在说谎!”“鱼繁符都没啦!”什么的吧?
那多丢阿梓(的师叔,自己的)面子?!
老和尚和千鹤师弟还有东、南、西、北四位师侄还在旁边看着呢!
罗梓扯着四目师叔转过身来,眨眨眼递了个眼色,顿时把四目师叔心中最后的一点纠结给打消了——得!死就死!反正锅有阿梓背着!话又不是我说的,再说了,这些朝廷的鹰犬懂什么啊?大不了自己瞎搞些有时限限制的隐身符!
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血可流,面子不能滚成球!
四目道长甩开罗梓扯着自己的手,潇洒地挥一挥衣袖,昂着头道:“别拉!我自己知道走道儿!”
说完就领先罗梓一步朝着四目居走去。
“嘉乐——还不快点跟上来!”
黑暗中,远远的四目师叔吊高的声音传来,还不忘喊上自己的免费劳力:徒弟嘉乐。
罗梓撇撇嘴,对着嘉乐歪了歪脑袋,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
还来不及清理自己,嘉乐现在还是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不是锅底灰就是鸡鸭排泄物,甚至连头发上都还沾着几根,还带着根的草屑。
嘉乐可怜兮兮地朝着罗梓比了个哭泣的表情:我弄成这样还有你的一份功劳,最后的一张鱼繁符可还是你给我喝的!等会儿要是师傅真算起总账来,你可不能置身事外啊!
罗梓嫌弃地抬起手来先限制嘉乐靠近自己,再以一种嫌弃的表情挥了挥手:滚粗!脏成这样了还想赖我?!是谁叫你招惹那小魔女的?我么?才不是!别想赖我身上,你活该!
嘉乐一见罗梓那几乎和自家师傅如出一辙的“吊眼、撇嘴、呲牙”的嫌弃表情,顿时气就是一泄,他低着头像是认命了一样朝着四目师叔离开时的那条路走去。
隔开两步了,罗梓才要出发,嘉乐突然就转过身来。
罗梓立马摆出了极其戒严的姿势,谨慎地看着他。
嘉乐瞪着罗梓,作势要靠近他:哼!阿梓!你到底是救不救我?!要是不救,我现在就扑到你身上去——!
罗梓不着痕迹地退后一小步。
眼神有些虚,罗梓最后比较了一下自己的身手,和彼此的距离,再斟酌了一下自己一直以来在四目师叔和嘉乐师兄之间“两不相帮”的立场……这时候嘉乐突然威胁式地朝着罗梓突进了一步!
罗梓连忙吓得后退两三步!
最后罗梓还是“咕嘟”一声咽了一口口水,看着嘉乐,传音道:算了,管他什么立场,管他什么两不相帮!只要你不靠近我,什么都行!
嘉乐这时才放下心来,转身朝着四目师叔那边追了过去。
罗梓一脸颓败,啊!该死的洁癖癌!该死的原身传承!
我恨洁癖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