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瞪着眼睛,如果不是她的力量被那两个丫头给封了,她恨不得拼一死,也要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抽筋扒皮,“是你不让我好过,我怎能让你好过!”
“你如何过,如何活,这些都与我无关,莫要在此事上硬要与我扯上关系。我只想知道,是谁把你变的不人不鬼?这个人,我想不是沐笛,他没这个能耐。”玄洛的语气始终没有起伏,身体微微后仰,抬起大长腿与另一条腿重叠而坐,看着罗晓娟,不急不慢道:“你一直在监视浅言的转世?察觉她倾慕学姐莫裴,就想办法占了她的肉身?”
女人:“……”
“却不曾想任何事都有一定的代价,原来万文复早已倾慕莫裴许久,被你取而代之后就接到note的任务嫁给万家,为了离开浅言,不得已说出那些所谓的童话故事。”通过她的反应,玄洛已经有了答案,搓搓手指,双眸微眯,“后来……帮note处理码头走私,杀人放火,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不仅如此,你发现你离浅言的世界越来越远,毕竟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才想方设法脱离note,再次找到了帮你转移魂体的人。”
女人:“……”
“因此我可以确认,沐笛和这个人的关系,也属合作关系,他不归沐笛管。”玄洛身体前倾,“所以……这一次的代价是什么?”
“别以为……”女人咬牙,“你真的了解这一切。”
“放心,我就算了解也没有半点兴趣,但你惹到了不应该惹的人,在我眼里就另当别论了。”玄洛站起身走到窗台,拉开纱帘让整个月光透进屋子里,转身直直的看向这个女人,“既然你不肯说代价,那我换个问题,给你这情降的人,到底是谁?现如今,在哪里?”
女人看着这双浅蓝色的眸子,神色先是愣住,随后释然一笑,“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在你之前先找到了她,不管何时,她都……”话音未落,身体突然被一股气力袭击,从床上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这样大的动作,房间内却没有一点响动,果然这个女人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
“虽然……”玄洛迈着步子,朝着这个身影一步步走去,“我并不在乎这些,但我会生气,莫要因此丢了你好不容易求来的性命。”
女人嘴角流着血,闷咳两声,挑起眉梢,“你真的不介意?”
“那时她还年轻,遇人不淑再正常不过,何况……还是你这般心机叵测之人。”玄洛沉了下眉,显然没了刚才的耐心,“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懒得与你周旋。”
女人见玄洛转身要离开,冷哼道:“不管你用任何计谋,我都不会坦白。”
“你无须坦白,我来这里只是确认你是不是我挚友所寻之人,如今看来,你不过是个要死不死,要活却身不由己的……可怜人。”玄洛浅蓝的眸子恢复黝黑,开启那扇门,泄出一道昏黄的暖光,侧目道:“对你,我实在懒得脏了自己的手,好自为之。”
女人盯着这扇被紧闭的门,猛咳两声,屈身缩到角落里,望着窗外的圆月,想伸手去触碰,才发现自己不过是水中捞月,就算想尽办法等到了全新的她,还是因为本性的关系,再次失去了她。
不过她一想到自己有今天,全是拜这个女人所赐,黑漆的房间里,飘出了渗人的凄笑。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来到楼道的玄洛,慢慢的倚在墙壁上,憋着的那口气缓缓呼出,盯着自己的右手掌,习惯性的搓了搓,这里曾经一直捆绑着那条红线,望着望着,不经意间红了眼眶。
“武阳。”黑色的蛊蝶从窗外飞进来,化作一团,成为人形,“浅言身在何处?”
玄洛恢复表情,看了眼第三间房门,“我去叫苏秧。”
“叫苏秧?”姜尤并不清楚,苏秧目前和安雅的关系。
“这一趟发生了很多事,她现在是大人的徒弟,若不是她……浅言可能……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也会成为别人的牵线木偶。”玄洛实话实说,声音哪怕没有起伏,也能听出后怕,“她用符封住了浅言的七情六欲,看上去就像在发烧,其余的交给你了。”
姜尤看着面色苍白的玄洛,点点头:“别担心,我不会让她有事。”
玄洛强忍着表情,唇角微勾,“我知道。”
……
苏秧帮浅言解封后没有多呆便转身离开了,她是真的有点累,一天用了三道符,整个身体就如被掏空了一般,又不想让白镜听见浅言痛苦的沉吟,直接拉着她,来到庭院的另一边去休息。
白镜见苏秧脸色难看,已经吓了一跳,回到房间马上扶她躺下,做身体检查。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之前不说,成心吓我是不是?”白镜拿出医生的态度,先搭脉,除了有些虚弱之外并没有其他的问题,又问:“实话告诉我,不许骗我!”
“我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累。”苏秧沉了沉眉,看着白镜着急的样子,就很想笑。
“还笑?肯定是病糊涂了。”白镜眉头紧蹙,一脸的不放心,“不行,还是要带你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我才放心。”
“真的没事。”苏秧拉住白镜,语气喃喃,“我笑,是因为这一刻,觉得你很像医生。”
白镜一愣,挑眉道:“我本来就是医生,谁说法医不是医生。”
“是,白医生,陪我睡了好吗?”苏秧身体往里挪了挪,“我已经两天没和小镜一起睡了,想的很。”
听着苏秧呢喃的口气,白镜整个人愣住了,“想……想什么?”
“自然是想你了。”苏秧直起身子,把手伸向白镜,道:“扶我去洗漱,我们睡了,好吗?”
不知为何,听着这些话的白镜,脸颊有些发烫。